阿淼拈弓搭箭,对准了吊住楚蝶衣和楚少姬的那根绳子,“本宫要你本相的皮、尾巴和一根肋骨。”
“你休想!”
下一瞬,羽箭便应声离弦,擦过那根绳子的中间,断了其中的一股。楚蝶衣吓得剧烈挣扎起来,绳子本就撑不住这么大的力气,连同楚少姬的这一段也开始摇晃起来,这二人吓得花容失色,偏偏被封住了灵力,什么办法都使不出来。
白泽微微皱眉,脸上的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阿淼却轻轻回过头来看了看白泽,很是无辜道,“本宫只是随手试试手,没想到这生疏了多年的箭术还是一样精准啊!本宫奉劝白泽公子,有些话,想想清楚再说。”
只是给出了自己的皮、尾巴和一根肋骨,皮和尾巴都会再长,只是在短时间内,修为会被大幅度地消减,而少了一根肋骨,也不会造成残废,只是往后行动上会有些不变。若是不给,那么楚蝶衣和楚少姬都会被杀,最后的结果就是白泽的灵体会在时间的流逝中而灰飞烟灭,就算吸取了再多的精气也没有什么用。
如今他虽然能够动用结界,却也无法真正发挥出这些结界的效力,就是证明。他可以抑制阿淼灵力的发挥,却不能封住阿淼的灵力。
白泽仍然在犹豫,阿淼再次拈弓搭箭,对准了那根绳子的破裂处。
楚蝶衣吓得大叫起来,“苗公子,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若不是本夫人让人把你的两个手下救出来,你和那两个人早就死了。如今你竟然恩将仇报!”
阿淼点头,“这也只能怪你自己蠢,本宫叫你去杀了尚付和招司,你竟然二话不说就让人暗算了这两个。如今你这样的局面,是你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倘若本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必然会好好感谢你的。”
白泽一听,脸色越发难堪,难怪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尚付和招司都没有出现。
“那诸犍呢?”
阿淼连看都就没有看我一眼,“送去给寒玄的人处置了。白泽,你想好了吗?”
“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吗?”
阿淼笑了,“不,只能放一个。”
“你!”
“倘若你到时候返回,我手中有什么可以掣肘你的把柄?”阿淼当年能当上司上,统领八大氏族,可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阿淼看了一眼楚蝶衣和楚少姬二人,“从前就听说一个慕夫人,后来又有一个楚夫人,都是白泽公子的心头爱,只是不知道这两位佳人,到底哪一位能够更得公子的心呢?想来这个答案,两位夫人也很想要知道吧!”
这两个女人费劲了心思能够成全了阿淼的心思,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想要证明和知道,到底自己和对方到底谁才能够更得白泽的心意。
听到这话,楚蝶衣才算是彻底闭了嘴,眼神灼灼地看向白泽。
而我忍不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要!”
阿淼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微动。
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只好背过身去避开了阿淼的眼神。我也曾经做过那一对被选择的人之一,我明白哪一种感受,不论最后被选择的人是不是我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忘记那一刻的难堪和无奈。
那一种命运被人所掌控而无法自己选择的感受,只叫人那般难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是此时此刻我知道我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因为一切都有定数,而我此时只能是一个见证者,一个可有可无的见证者而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泽终于做出了选择,“慕楚姬。”
而我看到楚少姬的眼神似乎有什么光芒闪过,旋即喜极而泣。
阿淼对着白泽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白泽飞身朝着悬崖而去,敬将军和躁将军伸手隔断了绳子,疾步避开了悬崖。
而白泽动的同时,阿淼也紧跟其上,忽然白泽一个转身,反手给了白泽一记火诀,打乱了阿淼的脚步,反身把楚蝶衣抱在了怀中,飞身落地。
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被阿淼救下的楚少姬若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才是真的傻了。
从一开始,白泽打定主意要救的人从来都不是楚少姬,而是楚蝶衣。
阿淼把楚少姬捏在了手中,“既然白泽公子已经救下了其中一位夫人,就该带着我去得到我要的东西了。”
可是白泽却大笑了起来,“我白泽能够立世这么多年不倒,你当真以为我会那么笨吗?楚蝶衣腹中的孩子也有一半幽冥蝴蝶的血脉,加上母体的一半,足够我和本体融合的条件了。至于你手上的那个女人,既然已经对我无用,那就随便你处置吧!”
白泽的笑声随着他的身影消失还残留在半空之中。我问阿淼,“如今怎么办?”
阿淼的眼神沉了沉,“他若真以为我的计划只是到此为止,那他也太过天真了。”阿淼回头看了楚少姬一眼,然后便交给了敬将军和躁将军,“你俩看好她就是了。”
楚少姬如今披头散发,这般折腾下来,她的样子宛若心也死了一半,那枯瘦的模样让我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