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年的秋狩时节来临,距离齐居离开已经两年有余。
做了质子,便再无消息传来,以至于杜袭都不敢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阿墨替杜袭卸下铠甲。
夺回安水城之后,杜袭就四处打听阿墨和花魁美人的消息,最终找到了阿墨,而花魁美人却是为着军师殉了情。
杜袭就将阿墨留在了身边,阿墨就成了杜袭贴身伺候的侍女。
本来杜袭是想将她送去寻常人家过安稳日子的,但阿墨不肯走,就索性留了下来。
照例到了三年一述职的年份,杜袭将赵旉留在了安水打理日常军务,自己带着阿墨和黄锆进了京。
杨老将军年纪越发老迈,对汉北郡军务的控制力有些削弱,杜袭便借机壮大杜家军的势力,将黄锆收入了麾下。
黄锆这一把墙角挖的,杜袭觉得十分划算,也将杨定好生气了一顿,这可是鳞彦军想要着力培养的年轻将领,杨家已经后继乏力了,
杜袭穿上简便的戎装,休息了一会儿就前往猎场去了。
今年的秋狩,不少的地方镇守的三品以上武将都会进京来,还有大梁的质子也会参加,但论起最年轻的将领,大概也就是杜袭了。
如今杜袭也不过十九,已经是镇守一方,拿着实权的镇国将军了。
这样的成就莫说是个女人,便是大多数的男人都做不到。
秋狩的典礼整整闹腾了一日,第二天早上开始,便是各样的狩猎活动了,齐徹也褪去了冗琐的朝服,换上了简单的戎装。
“今日既然是狩猎,必然也少不了各位爱卿们大展身手,今日朕便送上彩头,犀角弓。”
杜袭还没听清这弓的名字,便有个少年郎出声道,“大王所说的犀角弓,可是当年熙王在长岭之战所用的那张弓吗?”
齐徹笑道,“论起好东西,还是玉堂你最清楚。正是那张弓。”
这张弓什么来历的,杜袭的确不太清楚,但是熙王的那场长岭之战,杜袭却是知道的。长岭之战,以三箭击退敌军,这可是熙王帝王之路的转折点。
若是没有长陵之战,熙王便仍旧只能是一个将军罢了。
正是因为长陵之战,大大提升了熙王的声望,才有了后来的黄袍加身一说。
那个叫玉堂的少年郎笑道,“大王好生大方,这般的好弓竟也肯割爱!”
“你可别得意得太早,在场的诸位可都是战场上厮杀的将军,就你,也就是能看看而已。”
“臣可不怕旁人,只怕杜将军一人而已。”
被点名的杜袭也只是有一瞬的诧异,却也没有表露出来。她年少成名,又是个女人,多少人不服气都是常理之中。她自小在军营里长大,又是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只是狩猎几只野兽,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
齐徹看向杜袭,一脸的笑意,“杜将军的身手,在诸位爱卿之中都是顶尖的,连宫中都常常纷传杜将军三箭定安水的传奇,朕听说,若非杜将军是一个女儿家,这宫中的宫女们都要对自荐枕席了。便是杜将军是个姑娘家,京城中也有不少的女儿家想要入杜将军的门下伺候。这样的艳福,想来是叫玉堂也眼热了吧!杜将军没来之前,京中的风流人物,可从来只有玉堂最为炙手可热。”
玉堂也看向杜袭,“玉堂可不是为了这点小事,大王说得,倒像是臣只是这般小气。臣也是真心敬服杜将军,才想要请杜将军指教罢了。”他对着杜将军微微拱手,“杜将军虽然身为女子,却是英姿飒爽,器宇轩昂,气势容貌都不会输给男子,便是成了这京中红颜的梦中之人,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齐徹点头,“玉堂说的不错。杜卿,看来今日你还真得好好显显伸手,替朕压压这玉堂的气焰。免得他成日里还以为朕的朝堂之上,就是他最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