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谈你个头,这可是本宫的夫君,当着本宫的面,你居然还想要跟他谈心?
你可真是想得好。
“就算这位姑娘想要谈心喝茶,是不是也该换个地方。这屋子里到处暗淡无光的,连茶水在那里都看不见,姑娘想让我们如何喝茶呢?”
她又笑了几声,那清幽的笑声犹如清泉冥冥,但是却让我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整个屋子,哦不,应该说是整个厅堂都瞬间亮堂了起来。
阿淼拉着我的手没有半分动摇,“姑娘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司巫大人吗?年纪轻轻,倒是不像啊!”
我轻轻晃动手臂,一张茶桌便从半空中缓缓出现,然后落在了我们的面前,上头放着两碗清茶,看成色也十分不错,清香也足够淡雅沁人心脾。
“是与不是,难道对于公子来说很是重要吗?”
阿淼点头,“在下夫妻二人是为了一个小女孩而来,自然姑娘是或者不是司巫,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漂亮小姑娘仿佛很是伤心的样子,一双美目泫然欲泣,“原来公子不是来找奴家的,是来找别人的,可真是让奴家伤心呢!”
说着,取出一方帕子,遮挡在眼下,仿佛真的有一滴泪落下似的,还往阿淼身边挪了挪,将自己的手臂十分自然地勾上了阿淼的手,手指还有意无意地划过。
真是个调情的好手。
我忍不住咳了咳,然后很是自然地插在了两个人的中间,硬生生将那小姑娘隔了开来。
“咳咳,既然姑娘知道我们不是来找你的,那咱们也痛快点,那两个姑娘呢?”
这还是当着我的面呢!
就这么大胆,要不是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早就揍你了。我就是这么恶狠狠地想着。
小姑娘绕到我的身后,“看来夫人是不高兴了。”
高兴,我能高兴吗?你是谁啊,当着我的面跟我丈夫勾搭,难道我还要欢欢喜喜地将我的丈夫拱手让给你吗?
她轻笑着勾起我的头发来,“好香啊,夫人的这一头秀发可真是难得。我见识过不少的美人儿,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头发。”
我垂下眼帘,这一头青丝自然地远离了她的掌心,“姑娘的茶凉了,难道不给换一壶吗?”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眼睛瞬间变了颜色,瞳孔迅速缩小,连颜色也变成了血红色。
“夫人不知道人走茶凉这句话吗?”
知道,当然知道。
阿淼不动声色地将我拦在身后,“但是我们还没走呢,姑娘就急着送客?是怕我们打扰了姑娘的好事?还是……”
“送客?奴家可不想送客,奴家很是喜欢公子和夫人,还想把两位都留下来呢!”她娇滴滴地笑着,可是下一瞬间,眼神忽然凌厉了起来,一双爪子朝我极速而来。
对,不是手,就是爪子。那爪子上尖长的指甲上面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瞧着已经是有些时候的样子,完全已经变成了黑色。我心下快速算了算时间,应该不会是瑞娘和芸娘的血。
阿淼站在我的前面,伸手替我挡了她的功能利爪,“砰”地一声,那姑娘就被直接震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这一回合是她吃了亏,我瞧见她闷声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才站起来,用袖子抹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
“公子好生狠心,竟对奴家下这样的重手。”话是个娇滴滴的好话,但这语气,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娇滴滴,反而充满了怨气和狠毒。
我笑道,“我略微跟人家打听了一下你,知道你很厉害,但凡见过你的人都没有留下活口。你这是打算将我们夫妻二人也不留了?”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夫人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前来送命?”
“因为我知道,你打不过我夫君。”我指了指阿淼,“说吧,你到底是谁?假扮司巫到底有什么用意?”
她看了我一眼,笑道,“没什么用意,就是饿了。”她忽然对天嘶吼了起来,那声音和她刚才说话时候娇滴滴的声音根本就是判若两人。
“既然如此,那就不妨看看究竟是谁打不过谁?”
伴随着嘶吼声震响,她的身形不断膨胀起来,然后一声巨响,我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人面羊身,虎齿人爪,身形几乎有数十个我的大小。
阿淼将我护在身后,“原来是她!”
我看向阿淼,“你们认识?”
他点头,“不认识,见过。”
我看向那张人面,和方才的倾国倾城胜之姿全然不同,这一张脸上布满了刀痕和伤疤,甚是有些还渗着血,一双眼睛有这两双瞳孔,里面俱是可怖的血色,深不见底。
可是为何这一双眼睛我会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想着从前的书上对各种异兽的描述,“是,饕餮吗?”
那个传说之中贪得无厌的异兽,只要给了他能吃的,他便如同一个无底洞一般,可以将所有的东西全然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