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迫背着书筐到处“游历”赶路,在我牺牲了美貌和尊严身段之后,终于把阿淼给哄好了,他也算有点良知,给了我一个空书筐。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书筐里还是叠满了书籍,反而显得我虽然瘦弱却力大无穷。虽然我并不想要让围观的路人们有这样的错觉。
我们在炎州的一个边陲小镇逗留了近半个月后,大致摸清了冥朝内部如今的些许情势。
冥朝境内分为五大州,以风火雷水土五大元素为名,分为风州、炎州、雷州、水州、土州。掌管每一州的家族也以此为姓氏,修炼的灵力也是对应的元素。
冥朝由着五大家族联合掌权,分管五州的内部政务,但还是会选出最高的司冥来统领五州。所以若说冥朝是个国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为了抗衡天朝而衍生出来的联盟。
按照历史车轮的惯性,天下向来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冥朝至今少说也有数千年的历史,权柄更替也有近百代了,可愣是没能合成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
当然这其中并非没有波折,比如从三百余年前的建义司冥到数年前的义和司冥这数代一来,权柄皆出自于风州,而都城定在风州的鹤壁也有两百余年。
几乎人人都已经习惯风家人就是冥朝的司冥,而冥朝的都城就在鹤壁,俨然已经用世袭制代替了选举制,而用来选举的角皁之盟形同虚设。
只是人人都以为这将成为定局的时候,半路上杀出了一个昭天司冥。
而这一段故事据说很是精彩,被很多人整理起来编了一个说书本子,在冥朝境内广为流传。连我们逗留的边陲小镇的茶楼里都有讲说。
“啪”地一下,醒木拍在桌案上,坐在我身后的一个小姑娘惊得差点没蹦起来。只见说书先生摇头晃脑地道,“咱们书接上回,话说角皁之盟早已名不副实,风家的嫡长子风淩彻暗中早已将这司冥之位视为囊中之物。只见他头戴束发嵌紫珠金冠,簪的乃是五首金簪,穿的正红色衮金暗云服,配的是祥云银织袍,脚下所踩的也是绣着暗纹五首的缕鞋,腰间还挂着白虎文的禁步。这通身的装束,暗暗将其他四州的司职尽数比在了脚底。”
我剥了几颗瓜子,听见身后的小姑娘不解的疑问,“这算是个什么装束,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五首乃是指五州各自所代表的圣兽首纹,只有司冥才可以用的图案。一般来说,四州的司职也通常都只能用本州神兽首纹。”她身边略年长些的夫人解释了一下,我也才明白这其中所代表的意思。
我回头继续听说书先生讲故事。
“只听一声‘且慢!’”那醒木在桌子上一敲,“角皁之盟既然早已是定例,今年怎么忽然就草草了事了?
只见那女子身穿大红色箭袖,梳的是双螺髻,俨然还是一个少女。她右手执一柄三云火焰扇,端的是干净利落的模样,声音不大,却是坚毅。
‘不知道姑娘有何见教?’风淩彻看着台下少女,眼神复杂,心中不忿她忽然冒出来打断自己的好事,却也知道此时是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按捺住怒火,客客气气地请了这少女上台来。
少女拱手道,‘本宫记得年少之时,常听祖辈讲述着角皁之盟的往事,五州之内,多少的英豪巾帼往来比试,不问出身,只管坦坦荡荡地切磋、一较高下,精彩绝伦,本宫虽然只是一介女子,却心神向往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