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嘴上说着不让我去找共工,可是行动上还是相当配合我的无理取闹,在我使出美人计之后的第二天,我们就踏上了前往冥朝都城的旅程。
介于我们收到了共工一封又一封的催促口信,再加上阿淼不情不愿地拖拉,我们还是在收到共工第十封口信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共工抓着我的手,“飒飒啊,你终于到了……”
阿淼立刻上前打断了共工的“寒暄”和“叙旧”,“有事说事。”
共工也很是不忿,“我又没有要找你……”
阿淼抓着我的手就把我往门外拖。
“飒飒,这一次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急急地抓住了门柱子,好不容易刹住了往外走的力道,“阿淼!”
阿淼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从我的眼前消失了。那眼神冰凉冰凉,我仿佛又看见了许多年前,他站在那极高的殿宇面前,说出对我审判时候的模样。
我心里一沉,这样的眼神,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仿佛在这一刻变了一个人似的,变成了一个我从来都不认识,也没有见过的人。
我忽然觉得,自从他决定要跟我成亲开始,我常常会觉得他在极偶尔的时候,会让我觉得陌生,他身上仿佛藏着的秘密越来越多。
共工皱着眉头,低声问道,“阿淼是不是生气了?”
我连忙甩了甩脑袋,把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舒服暂时压了下去,“他不过是嘴硬心软,你先说你的事。多番催促,总该是顶要紧的事吧!”
他微微低下头来,语气里有一种沉痛感,“我先带你见一个人。”
共工让我见的人是个女子,该如何形容这样一个女子呢?
睡着的时候眉眼如画,肌肤如玉,像是清澈的溪水,令人神清气爽。
但她睁开眼睛的那一霎起,眼神坚毅而沉静,透露出一种杀伐决断的英气,周身的气势犹如波涛汹涌的惊涛,令人望而却步。
哪怕她现在青丝已然伴生白发,面容毫无血色,也难以掩藏她的绝色和慑人气场。
只是我越看越觉得她眼熟,我转眼看向共工,有些不可思议。他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我的猜想。
她是杜袭。
或者说她是另一半的杜袭。
共工将她扶坐起来,“这就是我同你说过的,司史上神。”
她笑了笑,“倒是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不过她瞧着是比你更像上神一些。”
看来她并不太相信共工的身份。
共工看向我,多少有些尴尬。
我笑言,“其实姑娘信与不信都无妨,只要知道共工对你没有什么坏心思也就是了。”
她听我称呼她作姑娘,更无奈了,“本宫早已不是什么姑娘了,我的年头怕是还要长你几岁。”
长我几岁?
我不禁有些汗颜,这世上比我年岁还长的,除了共工和阿淼就没了。
只是这话说了,她定然也是不信的。
“那就还是喊你大人吧。”我道,“只是不知道大人的名号为何?”
她缓缓抬眼,“名号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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