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悯华带着自己的赤卫队用的是快马,风淩彻和风淩徳坐的是马车,在一行队伍中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幼煣看到他们坐着马车出现的时候,也甚是不屑。他们是出门办事的,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居然还要坐什么马车。
不过炎悯华却并不如此想,斥候军曾经来报,说是风州境内到处都在修建驰道,为的就是马车可以在各处畅行无阻。明面上是说为了民生,但是炎悯华却觉得,风孟武是为了将来对各州开战做好准备。
试想一下,军队行军,虽说有战马作为行军代步,能够克服大部分的地形,但终究是少数,大多数的士兵和后方的军资押送,靠的还是马车和步行。若是有平坦宽阔的驰道作为行军道路,那么整体的行军速度就会有一个质的提升。
炎悯华所带领的赤卫队走的是山路,这马车一路颠簸,差点没把风淩徳给颠吐了。
风淩彻年幼时也上过战场,倒是还好些,但也被这颠簸的山路颠得脸色惨白。
到达驿站的时候,由风寿和风淩彻两人将风淩徳从马车上扶下来,两腿还在打颤。
幼煣看此情景,在炎悯华耳边嘲笑道,“就这身子骨真是娇贵,幸亏姑娘不必嫁了,连属下都觉得他压根儿就配不上姑娘。”
炎悯华瞪了幼煣一眼,“幼煣,我看你的规矩是要重学了。”
“属下是替姑娘打抱不平。姑娘可别告诉告诉幼烨,不然大公子肯定又要罚属下抄书了!”
炎悯华想了想,吩咐道,“你去驿站里挑几匹温顺一些的马,交给风寿。另外,薄荷脑油和整胃丹收在哪儿?”
“属下去拿给姑娘吧,姑娘怕是找不到。”
“嗯。”
幼煣按照吩咐取了丹药来给炎悯华,但语气里还颇有不忿,“姑娘何必把这么好的丹药送去给他们,姑娘都说了走的不是官路,还非要摆架子,坐什么马车?搞得属下这一路都得小心提防。活该!”
“我发觉,近日来你的话是越来越多的,等这次回来,我就让大哥做主,让你嫁了,成日在我耳边聒噪,我可受不了!”
“姑娘!”幼煣嗔道,“属下是替姑娘打抱不平!何况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嫁了,姑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幼烨的性子,成日里端着规矩,也不知道大公子为何要把属下许给他啊。”
炎悯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你以为风家大公子为何非要跟着我们吗?他知道我已经查到他们暗卫的事情,但他不确定我到底查到了多少,所以才要盯住我。”
“那姑娘还要去送药?趁这个机会撇下他们不是更好吗?”
“风淩彻擅长用理来打压人,咱们何必落人口实?”炎悯华挑眉道,“咱们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少的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走吧!”
客房内。
风淩徳躺在床上,十分难受,“大哥,我们还是改道走官路吧!炎家姑娘分明是在公报私仇。”
“你别忘记了,她能查到我们的暗卫,只怕她此行就是为了此事。何况我们若走了官道,若她真想你,我们出了任何事,她都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反倒我们跟在她身边,她才不能下手,还要好好保证我们的安全。”风淩彻解释道,“懂了吗?何况你退了人家的婚事,扫了整个炎州的脸面,还不许人家出出气?”
话音未落,房门便“砰”地一声打开了,进来的是满脸愠色的幼煣,“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姑娘行事磊落,才不像有些人满肚子见不得人的算计。”
“幼,煣!”炎悯华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语气也颇重。
幼煣的气焰立刻就消灭下去了,退到一边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