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鸡汤,幼烨的脸色有点一言难尽。幼煣是个学武的天才,但上天是公平的,其他的方面就犹如七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厨艺这件事情犹是。
幼烨有幸试过一次她做的鸡汤,那味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而这么多年,也始终没有进步。
幼烨好想去死一死啊,可是这是姑娘的赏赐,他不敢推辞。而且幼煣要是知道他嫌弃鸡汤,也会生气。
他硬着头皮道,“多谢姑娘。”
众人用过晚膳后,就各自回房休息。风淩徳还未躺下,就听见门响了五声,是炎悯华。
她进门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问他,“准备好了吗?走吧!”
丝毫没顾及他正准备脱衣沐浴的心情。他吓了一跳,连忙披上外袍,“三姑娘,非礼勿视。”
炎悯华无语,还是转过身去背着他,“公子还是快些吧,早点动身还能安全些。”
“好,好的。稍等片刻就好。”
风淩彻和风寿用完晚膳后,避开众人视线就已经躲在事先准备好的箱子里了。风淩徳扮作随从。
长长的车队是送往前线军营的部分辎重,主要是衣服,都是各地慈安苑的绣院的孩子们亲手做的。
炎悯华亲自带队,这是一个信号,一个送给茂业的信号。
江陵的夜晚有些冷,不过不是那种刺骨的寒冷,而是微微的湿冷,若有风一吹,那真是渗入骨头的湿冷。
官道上今日只有他们一对车队,炎悯华亲自带队。马蹄踏在路上发出“嘚嘚嘚嘚”的声音十分清晰,燃烧的火把一路蜿蜒,如同一条等待着猎物的火蛇,时不时吐着信子。
风淩徳一脸严肃地骑在马上,他们这一路上都没有夜半时分起来赶路,显然他也知道今夜定然有些不同。他看向炎悯华,有许多话想问,她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但是他又将话咽了回去,虽然他知道炎悯华定然不喜欢他,但是她这一路上都是尽心尽力保护他们离开的。一开始他确实是想要利用她平安离开炎州,因为来的这一路上,他的侍卫已经受伤了,而原本躲在暗处保护他们的人手,也莫名其妙不见了。
他也明白他现在所面临的境况,他所倚靠的就是风州公子的身份,炎悯华才会保护他,因为不想要风州和炎州因为他的缘故开战。回过头来,他发觉他只能相信炎悯华的时候,莫名有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总觉得炎悯华是熟悉的,一种奇怪的亲近感,虽然她总是面对他的时候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
忽然,炎悯华回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愣了愣,下意识躲开了她的眼神。
“你有话要说?”
“啊?”
确实有,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说。
“想问我为什么要连夜送你们离开炎州?”
嗯,这个问题,他确实是想要问。
“因为,你们越早离开,你们越安全,炎州就越安全。”
嗯,也是他预想中的答案,无关私情,无关私心。
但是他并不希望,只有这个答案。
“姑娘很讨厌在下吗?”他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一直让他很不舒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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