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离开寒凝殿七,还未走远刘玉蝶便返回殿中。
酒宴之事还未安置好,她可没有功夫在这耽搁着。
回到大殿,刘玉蝶将殿中服侍的一众宫人全部打发出去。
随后召管事进来,问道:“设宴之期马上便要到了,你可想出的对策?”
“回娘娘,奴才这些时日倒是想出了几个办法,但都觉得不够稳妥。”
“既然知道不稳妥又说它何益?这个时候本宫可没有功夫听你这些废话。”
刘玉蝶厉声喝问着,随后她突然想起前两日御医的嘱咐。
如今公主的病情日渐稳定,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惊扰到她。
于是转头向内殿看了一眼,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管事。
管事一见娘娘盛怒,急忙连连拱手作揖。
“娘娘息怒,奴才这也是替娘娘您着急。毕竟这是娘娘您最大的心愿,奴才自然想帮娘娘做些什么。”
“哼!嘴上说得好听,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主意说什么都是枉然。”
“娘娘教训的是,奴才纵然有心此事也着实难办,毕竟当日参加宴席的人数众多,实在难以对皇后下手。”管事压低了些声音回道。
“依你之意,本宫这一次便眼睁睁放过皇后吗?”刘玉蝶怒声问道。
此时她似乎又忘记了内殿里的公主,只到听见里面传出哭声,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但她并没有立刻进去探望,而是起身慢慢走到管事跟前。
“狗奴才,你可不要忘记了,当日若不是本宫收留你在寒凝殿,还让你当了这寒凝殿的管事,只怕你此时还在御膳房里烧火。就你那笨手笨脚的德行,连一道像样的菜都不会做,少不得每日被那些御厨打骂责罚。”
“是是是,正因如此奴才对娘娘一直心怀感激。若非娘娘收留奴才,奴才又休止是在受那些有的打骂,只怕小命都难保全。所以奴才对娘娘不单单有感恩这心,更怀有报答之意。娘娘但有吩咐,奴才莫不是全力这之。”
管事连连点头应承,而他刚刚说的这番话也确实是他的肺腑之言。
数月之前,也就是刘氏一族被处斩之日。
刘玉蝶宫门口跪别,却因伤痛又淋雨身子极度虚弱。
偏偏她不许宫中侍女搀扶,一个人踉跄走下宫门旁的高台。
当日还只是个御膳房小杂役的管事经过,看到刘贵妃凄惨之相。
而当他得知刘贵妃便是寒凝殿的主子,心中立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冒险上前搀扶刘贵妃,结果被刘贵妃大声喝斥。
但他并不就此甘心,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刘贵妃不可能降罪任何人。
毕竟她自己也是待罪之身,若非因为怀了龙种,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于是再次上前去搀扶刘贵妃,刘玉蝶当时已经疲惫之极。
虽然她并不想让这个无礼的宫人搀扶,尤其还不是她寒凝殿中的奴才。
但她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再计较,便由着管事一路扶着送回寒凝殿。
第二人太后前往寒凝殿,要为她宫中加些人手,刘玉蝶便大胆要了管事过来。
并让他掌管寒凝殿,安排一切事宜,当然也包括管理殿中所有的奴才。
管事能进入寒凝殿虽然是他自己刻意为之,但他也感谢刘贵妃的提携之恩。
毕竟他之前只是个御膳房的杂役,除了搀扶贵妃一事,实在再无尺寸之功。
正因为如此,管事才会说出刚刚那一番话。
刘玉蝶对管事的话虽不怀疑,但心里总是有着一股怒气。
逼问道:“说了这么多没有一个字是当用的,你明知本宫此时心急如焚,你却连个像样的主意都想不出,这便是你的全力为之吗?”
“奴婢自是知道娘娘的心中所虑,而娘娘心中之事便是奴才当做之事。可如今时日太过紧迫,奴才纵是想破的脑袋,还是未能有所计较,只怕这一次咱们当真没有万全之法了。”
“不成!你当她武青鸾随时会来这寒凝殿吗?若非因为公主百日之礼,只怕她此生都不可能踏进寒凝殿半步。所以,本宫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这个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