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的喜轿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宫门,场面十分隆重。
皇城中百姓并不知道是公主出嫁,只当是皇后娘娘又将哪位宫女嫁人了。
因为之前曾有过白芷之事,当时的场面虽然不能与此刻相比,但也算是稀有了。
毕竟皇宫中从来都是向里面迎娶,即使公主大婚与是驸马入宫为婿,然后再由皇上下旨,才可携公主搬离皇宫回去驸马的府邸,或者单独在宫外修建的公主府。
所以,这一次皇宫中突然抬出大婚喜轿,实在是一件极其少见的事情。
平民百姓本就好事,此时看到如此热闹之事自然会成群聚集过来。
尤其他们猜测这喜轿中人有可能是宫女身份,自然也少了许多的顾忌。
于是一路跟随瞅着热闹,竟然一直跟在皇城外这才慢慢散去。
丹阳公主对于皇城中的事情并不稀奇,因为她经常跟随元熹皇子悄悄出宫。
而且还如当初的青鸾一般,大多时候都是乔装成男子模样。
这些事情虽然二人都是暗中行事,但青鸾与七皇子也都知情。
之所以没有拦阻,一来对于此事青鸾和七皇子并不反感。
况且元熹皇上行事稳重,二人又都有一身功夫,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今日丹阳公主的喜轿出宫,有这些百姓围绕观看她反倒觉得有趣,而且还下令慢行,随行的侍卫更不准阻拦喝止,就让百姓一路簇拥着送亲队伍出皇城。
只是到了城外,丹阳一直在等候的人还没有跟上来,让她心里十分焦急。
于是不顾规矩礼仪,直接下令将喜轿停在了皇城外的大路上。
送亲的礼部官吏见公主不明原由地停下轿子,虽然不敢多问,但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规劝。
“公主殿下,遵照送亲礼仪喜轿是不能半路停下的,否则对新不利。”官吏小心说道。
“有何不利?可是新人不能携手到白头?”丹阳一脸认真地问道。
“自然是有此说法的,总之是不吉利的举动,还望公主谨慎为是。”
“这日子可是礼部和钦天监一同查证比对过的,至少在这个月中是最好的一日,你如今当着本公主的面如此说,就不怕破了这喜气吗?”丹阳反质问向这个官吏。
官吏一听丹阳公主如此说,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要知道这可是公主大婚之日,而今日吉时也确实是钦天监查过的。
这些事情身为礼部官员当然是知道的,最巧的是,钦天监的查证的日期不是由他亲自取回的。
也正因为这个官吏办事稳妥,礼部尚书大人才亲命他安排仪仗送嫁公主。
如今丹阳公主非但不听从劝阻,而且还将事情推到官吏身上,让他一时不知所措。
连声说道:“公主殿下恕罪,下官并无他意,只是担心公主会误了吉时。毕竟大婚礼仪都是有一定的规矩,下官既然知道哪些是要注意的,自然有义务及时提醒公主。”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番好意了,如此本公主便听信你一回,即刻起程吧。”
丹阳公主最后向远处看了一眼,然后反身上了喜轿。
其实丹阳公主并不在乎官吏说些什么,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她之所以跟官吏说这么多,不过是在有意拖延时间。
只是尽管她说了这么多,停了这么久,等候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丹阳公主不免有些失望,这才下令喜轿继续前行,而且不必再减缓速度。
待送亲队伍离开皇城十数里后,百姓也都早早散去。
坐在轿子的里的丹阳内心烦燥无比,索性一把将头上的盖头掀开。
从怀中拿出紫金令牌摆弄着,眼睛从轿帘的空隙向外看着,一时心情十分低落。
而此刻的皇城中依然纷乱不已,因为都统风竹染正指挥禁卫搜查整个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