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悉钟声的哑语:他是在问他大姐为什么没有回来,又问我为什么坐在这里。
我也比划着告诉他:大姐学习了,我因为走累了才在这里坐坐的。
钟声没有再比划,只是疑惑地望着我,看来他并不相信我走累了的话。
回到家里,我抱着没见过光明的小妹,望着慈祥的奶奶。
奶奶的头发全白了,每一根发丝都像白银一样。
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样的慈祥,望着她的面庞,我坚信:如果这样慈祥的人是拐走人家孩子的人,那这个天下将再也找不着一个好人。
“我……我奶啊,你拣了钟晨,丢她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啊?”这一句话,我在路上已经练习多遍了。
如果我误解了别人,还有解释的机会。如果我误解了我奶,她这么大岁数了,或许,今后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来,钟晨是想找她的亲生父母了!……人啊,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那是多么痛苦呀!”我奶说着,从枕头下的一个小花布袋中,拿出一把铜钥匙递给我道:“信物啊,有。在我下面箱子的右拐角,你去拿一下。”
我搬去上面的木箱,打开下面的箱子。从右下角拿出一个小包被,小包被里有一个花边的白手帕。
白手帕上有几行绢秀的字体:
“孩子:
我的孩子啊,我不算人!我们骨肉分离,全因为我的狭隘、自私、拜金、追逐名利!
孩子,我无救了!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我不敢奢望你叫我妈妈,因为在这个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我这样狠心的妈妈!
我想,我不会有好报的!
好心的人家:
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孩子她有我这样一个妈妈,你只说是你们自家的孩子。我跪求你们把她教育成纯真且善良的人!
我自己的孩子我都放弃抚养和教育,而却求你们教育……让老天爷惩罚我吧……哽咽不能语!
某年某月某日,阙良。”
这些字是黑笔写的,在我的心里,它就是一封心灵的血书。
我看得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手中的这个手帕就像是摇着的扇子一样:“我奶啊,小晨的生母不是告诉我家,就说小晨是我们家的吗?你怎么……”
“星啊,你坐奶身边。”
我坐到奶奶的身边,双手抓住她的瘦手,仰望着她那慈祥的面容。
“星啊,小晨的生母如果不希望有朝一日让小晨认她,那她又留下姓名干什么?”我奶微笑着问道。
“这……”在我奶的面前,我的智商立即弱化。
显然,我奶的说法是对的!钟晨的生母当时的心情是相当痛苦和复杂的,她的梦想中,肯定是希望有朝一日母女相见的。
“星啊,你再想想:我们一直瞒着小晨,说她是你的亲妹妹,这是不是一种欺骗?这对小晨公平吗?”
我奶抚着我的头发轻轻的问道。
我的心里酸酸酸酸酸,眼里快酸出水来了。我急道:“我奶,没出息的孙子想出去抽支烟!”
到了门外,我仰望着青山,手颤抖着抽出烟来,颤抖的将烟点燃,颤抖的嘴唇使烟卷不停地颤动着。
我奶识些字,但不多,她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智慧呢?
我连抽了三支烟,打算回到奶奶那里,却听到钟音的屋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走进去一看,见她正在用小剪刀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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