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冷他越怀念花蓉在她怀里的那股蚀骨醉人的温暖,好像长么大,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暖洋洋、热烘烘的感觉。
那个女孩看起来那么苗条纤细,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热量?
难道她有超凡的内力?可搂着她的那一刻,他明明故意搭过她的脉相,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甚至连一点武功也不会。
难道那只是自己的幻觉?比“摄魂阵”有更高阶层的幻境?
想着想着,他更搂紧了怀里的棉衣,既然是幻境,那他就幻想怀里的棉衣是她好了。
可越搂越无济于事,棉衣依旧是冷冷冰冰的,好像比他身体还要更冷一些。
他听到念生的脚步,抖着牙问道:“她们到了吗?”
“到了!现在应该都安顿下来了。”念生小心地回道。
“未….未必!”
“什么意思?”
一旁的月云天闭着眼替月云朗回道:“一会应该有访客!”
“谁?”念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好不容易按照二少爷的吩咐等到了那几位姑奶奶,难道还要他去等人?今晚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随她去吧”,月云朗抱着棉被越来越冷。先是磕着牙齿轻轻抖动,后来忍不住卷缩着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
“二少爷!你怎么了?”念生先是发现他的异样。
端坐的月云天听见动静,立马睁眼起身走到床边,“二哥!二哥!”
月云朗感觉身上犹如被罩上了千年寒冰,那种冷仿佛是钻到骨髓里。
他知道他们原本不应该走“死亡谷”这一条道,可他只有三年的时候,还不知道玉山书院会是什么情况,那个传说中的麒麟宝盒能不能到手都是未知数。
既然一切都是冒险,他只能取最冒险的一条路。
可他越冷越怀念花蓉身上那说不清道明的奇异的温暖,如果此时他在她怀里多好!
可….可…..
他一定是被这寒毒折磨的疯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他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只得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口腔里渐渐传来一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他厌恶地哼了一声,身体缩得更紧更小。
“不是说吃过药可以管三年吗?”月云天看见二哥痛苦的样子,气得朝念生大吼一声。
“药…药….”念生大拍一下额头,“二少爷的药还没吃呐!”
“没吃?!你是死人吗?为什么出发之前不吃?药呢?”月云天气得想把念生狠揍一顿的心思都有了。
他们的声音太大,隔壁房间的月云雪听到月云天的大吼,吓得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肩上的披肩歪七八扭地从肩上一直拖到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她还没得到回复,看见月云朗痛苦地瑟瑟发抖的样子,猛扑了过去,“二哥!二哥!”
“药呢?快点快点!”月云天又大吼一声。
“药….药…药…..”念生一边念叨,一边手忙脚乱地烦包袱。
越忙越乱,几个人本就不多的包袱,被念生一通乱翻,铺得满桌子都是。
好容易看到了那个救命似的琉璃药瓶,念生高兴地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月云天一把夺过,猛地拧开瓶盖,扬手把琉璃药瓶倒个底朝天。
两个圆溜溜的,一白一黑的药丸,煞是好看地躺在他的手心。
“先吃哪个?”月云天烦躁地问。
“黑的…..哦,不,白的….”念生结结巴巴地回道。
“到底哪个?”
“一白一黑,没错,白的,白的!”
念生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下定决心回道。
月云天捡起黑色的药丸,和月云雪一起扶起月云朗,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太冷,月云朗的上下牙齿像是已经长在了一起。
没法,月云天只好捏住他的两颊,“得罪了,二哥!”一使劲,月云朗疼得不自觉地张开染着献血嘴唇。
没水,月云天轻轻一掌拍在他的胸口,药丸咽了下去。
蚀骨的寒冷仿佛已经抽干了月云朗的生气和温度,再被月云天一拍,他像一根吸饱水的面条一样软软地趴在月云天的肩头。
月云雪看得又惊又怕又心疼,“二哥!”泪水不知不觉滚满了她的脸颊。
长这么大,她只知道他这个无所不能的二哥从小身上就有一种无法医治的寒毒,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发病的样子。
看他平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只当是家里人瞎说的。可眼下……
“二哥…..”好像这样轻唤能够减轻他的痛苦似的。
半个时辰后,念生拿出黑色药丸,月云天照样又让月云朗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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