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言萝再一次吐了。
这一回,毋须巨兽亲自动蹄子,她自发以最快的速度爬到了瀑布底下,冲了个透心凉。
而那只有洁癖的兽,早已在她冲将而来时拱了拱鼻子,第一时间钻出水潭,蹲在岸边,猩红大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顶着满脑子的米田共,言萝的心情非常不美丽。
她的衣裳湿哒哒贴在身上,那种恶心巴拉的黏腻感完全无法令人忽略。
想搓澡。
言萝偷瞄了一眼洁癖兽。
它原本乖乖巧巧地蹲在岸边,瞧见她望过来的视线,坏脾气地呲了呲牙,仿佛在督促她好好把自己洗干净,以便它下嘴。
言萝撇了撇嘴。
切,哪有食物会乖乖配合厨子洗涮的?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还真就钻出了瀑布底下,不洗了。
洁癖兽一瞅,毛发竖起,龙鳞也跟着缓缓张开,似乎是想扑过来叼着她扔回水里,但顾忌到她身上浓烈的米田共气息,踌躇着迟迟不肯上前。
言萝胡乱地抹了一把额头,露出一张乌漆嘛黑的小脸,得意儿笑。
看吧,她就知道,反其道而行之是一个好策略!
言萝刚得意了没一会,洁癖兽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诡计,红眸一沉,冷不丁甩了甩尾巴,一把将言萝抽回了水潭里。
言萝:“……”
妈个鸡,不按理出牌!
她坚持做邋里邋遢的自我,难不成这头洁癖兽还能拿个刷子强行把她里里外外刷干净不成!
言萝不信邪地又一次爬出水潭,又一次被洁癖兽一尾巴抽回了水潭。
她再爬,再被抽。
再再爬,再再被抽。
……
最后,受壳子连累体力透支的言萝像条死狗一样,身体浸在水潭里,两条胳膊扒拉着岸边石头。
“我洗,我洗还不成吗?”
眼见洁癖兽的尾巴又有了扬起的趋势,言萝欲哭无泪,老老实实窝回了水中。
洁癖兽满意地颔首,收起了尾巴。
经历了“爬——被抽——”数个来回,言萝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和没有干透的米田共混合在一起,紧贴在肌肤上,黏黏腻腻的,更难受了。
“喂!”言萝知道这头兽成了精,约莫听得懂人话,很不客气地使唤起它来,“我身上衣裳穿不得了,你去给我弄套能穿的来。”
洁癖兽怀疑地打量着她,像是在琢磨她有何目的。
“真的,不信你过来闻闻味儿……”
言萝刚凑过去,洁癖兽立即一跃而起,和她拉开了一丈远的距离。
“你是在嫌弃我吗?”言萝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刚刚你拿尾巴拍我的时候,可没见你嫌弃我啊。”
她这一说,洁癖兽才想起自己的尾巴拍过她好些次,说不定也沾染上了米田共。
它忍不住频频回头去闻自个的尾巴。
在心理作用之下,它似乎真闻到了一股子恶臭味。
洁癖兽的豹子脸瞬间沉了下来。
言萝趁机指了指它身后不远处,“喏,那边有片湖泊,你要不要过去洗白白?这个水潭已经被我洗成棕黄色的了,相信你一定不会想进来的吧?”
显然,和其它一根筋的猛兽不同,这头洁癖兽是一头心机兽。
它虽然很厌恶自己臭气熏天的尾巴,也不想去触碰一水潭的米田共,但依然兢兢业业地蹲守在岸边,一眼不眨地盯着言萝,好像生怕自己一转背,这个长了两条腿的食物就趁机溜号了。
言萝手脚麻利,把自己扒得只剩一个肚兜,朝洁癖兽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