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落昔怒视着张廷严:“而这个不让动河堤怕损坏仓龙气运的官员就是你,张廷严大人!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为你的迂腐而丧命,他们是父亲母亲,儿子女儿,丈夫妻子!因为你,他们阴阳两隔!你可曾去过河西省,你应该去!去听一听那些悲切的喊叫,让那些冤魂向你索命!”
张廷严愣在原地,呆滞的看向明落昔,他有错吗?他保全仓龙颜面,不破坏仓龙气运有错吗?
不,他没错!
重重的向明隶磕了一个头:“皇上,御河从古至今也没有被动过的先例,破坏河堤仓龙气运就会损坏,臣只是遵从祖宗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河西省少水是种不成粮食,但朝廷已经拨了赈灾粮,此乃天灾,凡人怎能翻转乾坤?”
明落昔将一本册子扔到张廷严面前,道:“你用眼睛看看,这些小县官往上递了多少御状,那么多张御状竟全被你拦下,父皇一字不知,你胆大妄为,枉为我仓龙重臣!”
明隶让人将那本带着血泪的册子呈了上来,一张张御状如被锁在棺内活人挣扎的呐喊,明明有一线生机,却硬生生被掐断。
他心痛道:“老师,这便是你教朕的为君之道?”
这一声“老师”叫得张廷严老泪纵横,刚想开口争辩,明落昔一脚踹了上去:“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天子之师!”又转脸看着跪成一排的老臣,“他的罪行你们这些人当真不知道吗?你们如此和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殿内如冰封一般的沉寂,明落昔跪地:“请父皇定夺此案!”
明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来人,将张廷严打入死牢,其家眷流放南疆。”
张廷严嘶声力竭的吼着:“皇上!老臣冤枉啊!”
明落昔气不过,又踹了他一脚:“几十万百姓的性命就用你一条命来换,你还不知足什么?非要父皇灭了你九族吗?”
张廷严狠毒的望着明落昔,都是这个女人!果然女人乃祸水也!她若登基,将来仓龙就要毁了!
还没等御林军来,张廷严横冲直撞的向明落昔袭来,明落昔眼前一道黑影,剑起剑落,一个头颅滚向跪成一排的老顽固。
东方衍将剑收好:“公主受惊。”
明落昔微颔首,看向明隶:“父皇……”
“他自作自受,你们呢?”威严的目光扫向那群老顽固。
“臣等迂腐,误信谗言,请皇上责罚。”
“每人罚俸禄一年。”
“皇上仁厚,臣等谢皇上恩典。”
明隶趁着这股气势,宣了旨:“长公主接旨,自协理朝政以来长公主事必躬亲,心怀天下,今日立长公主为摄政公主,位同太子。”
“儿臣接旨!”
有了张廷严这个例子在,那些老臣垂着头无话可说,明落昔眸光暗沉,这仓龙该换血了……
太和殿闹剧在粘稠的血液里收场,明隶和明落昔简单交流了几句,父女同心,一致对抗贪官腐臣要容易的多。明隶关心明落昔的身体,让她在水月山庄操劳适度,明落昔责怪的看他,说,父皇该注意身体才是。说笑几句,父女俩告别,一个去了御书房,一个去了水月山庄。
东方衍护送明落昔回信风楼,明落昔今天废了很多精力,有些疲累,内力和灵力受到禁锢,她身子骨十分虚弱,上马车时一步踏错,整个人倒了下去,还好东方衍快速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