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觉得这样的动作不太好,想推开她,要吻也不要这样躺在桌子上?
成何体统!
可是他人压着,唇吻着,手钳着,就是不让她起来,
两人对抗了一会儿,又惹得一些奏章丢落在地上。
他先在上面徘徊,慢慢地才吻到脖子那里,
吻到两人都有些气喘,他的额边有一丝乱发,嘴角已经有着一丝丝笑意,
“就这样站两天,等我受不了是不是?”
她站着也不说话,低着头,那副样子,就是引人犯罪。
他的耐心全部都被磨光了。
“没,没有。”
他在等着她上门呢,谁知这人会那样不好意思。
“你看我今天穿得如何?”
李安通仔细看了一眼,脸还是那个脸啊,没什么特别,摇摇头。
赵启秀气得又俯身吻了上去,可恶,他为了引她上钩,换了衣服。
可是她居然没发现。
他贪恋着吻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她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为了楚三生的事情来的?”
他知道他不说,她会一直不说。他不想为难她。
“你怎么想?”
“你是怎么想的?”他反问。
李安通推他起来,“当然是不能杀了。”
赵启秀哼了一声,“谁都不让我杀!”他将手放在她刚才被他解开扣子的雪颈上,拉近她,“那杀你吗?还是顾小楼?”
他瞥了一桌上,伸手把弹劾她的奏折丢给她,他最近所接收的,有一半都是弹劾她的。
其实李安通是很好的,可是她手底下的人就不怎么样了,比如说这个顾小楼。
他根本就不听李安通的劝告,还是一意孤行,似乎非要把赵接拉下马。赵接听说后,深感冤枉,说是要和顾小楼一起来长安跟赵启秀对质。
赵启秀拒绝了。这让赵接十分寒心,心中想的是,当初我这么帮你打何耀明,你现在翻脸无情,为了一个外人,就这般不信任我。故而赵接就起兵造反了。
这件事的主谋关键还是顾小楼。
李安通也知道这件事,顾小楼是轻浮,可是她也不信赵启秀会这么好心。明明就是他在利用顾小楼在除去心腹之患。他们在打隗嚣的时候,赵启秀就命冯翊把赵接给拿下了。
她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过群臣不这样看,他们就觉得是顾小楼无能轻浮,而皇上是好皇上。而顾小楼的上司是谁,还不是李安通?
“你打算怎么处置顾小楼?”
“我也不知道啊。”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告诉我。该怎么处置?”
李安通认真道,“虽然小楼给朝廷惹下这么大麻烦,可是他对你还是很忠心的!”
“说得好。毕竟是自己人。赵接算什么东西!”他拿起一封刚写好的诏书给她看,上面写着封顾小楼为执金吾,执金吾位列九卿,也就是说,顾小楼非但没被罚,反而升官了。
对于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人,赵启秀的奖励是毫不吝啬的,可若是对手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其他人呢?能不能求皇上放她一马。”
“不行。”赵启秀想也不想拒绝道。“凭什么。她值得你求情吗?”
这次倒很是决绝。
以往她让他亲一下,抱一下,赵启秀就同意了,现在仿佛没有回转的余地。怎么会这样呢。
她皱眉不展,看向窗外,又要天黑了。明早就要行刑了。
赵启秀道,“别想他们了。我们来吃饭。”他喊了宦官,端了点精致佳肴,还有一些美酒。
“你看这些,你爱不爱吃?”他期待地问。
他给她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心情很好,拿下凉州,是一件大事!
李安通哪有心情吃,试图以好友的身份劝说,“你刚登基为帝,还是少造杀业。”
赵启秀心不在焉地听着。
“而且。你连隗嚣都能放过,为什么不能放过一介女流之辈?”
“女流吗?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为什么偏偏要放过她?”
李安通被堵得哑口无言,又想了一会儿,“你要做一个仁君,不是吗?”
“仁君?”赵启秀道,“仁君也不是什么人都不杀的。做错了事情,就该承担责任。无论什么人。那楚三生就是犯了死罪。她是奸细,古往今来,奸细罪无可赦!”
“那就是没回转的余地了?”她问。
外面已经传来钟鼓的声音,再不出宫,又要留在宫里了。
时间一下子停止了,两人都静默在那里。赵启秀知道,有些事情,不点明,李安通就永远不会开窍。
她看他久不说话,也不再坚持,总不能就这样熬着,回去再想办法好了。
刚起身,那边手腕就被拉住了。她回过头,满心一喜,暗想,赵启秀还是那个赵启秀,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春晓男子,只要她好好说,他还是会同意的,不是吗?
“嗯?”
赵启秀也跟着站起来,但没有抬眼看她,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过了半天才道,“你留下来。今夜。”
“留下来?”她还道他同意了,“留下来就好了?”
赵启秀心中一阵发狂,羞得耳尖也红了,鼓起勇气,一字一句道,“还有陪我。”
李安通心想,留下来不就是陪他吗?但看到他像个邻家小姑娘一样害羞了,又想起他曾经送她不少春宫书,马上想到那档子事,于是,整个人也跟着着火了。
怪不得他今天穿得那么艳丽,常年着白的他,换上的是一身红衫,腰间配着黑色长带,加上温润如月的气质,整个人又邪又美又——骚。
他见她如此,心中也像着火似的,又怕她拒绝,又怕她同意似的,低声道,
“你好好想。想好再告诉我。”
这样的行为是比较卑鄙。可他们的进展太慢了。他也是没办法。
李安通想,原来母亲是这个意思。
要救楚三生,就得献身。李荁真明白,这聪明的赵启秀会不惜代价地得到她的女儿,用强是不会用强的,这不是他的风格,只有让李安通心甘情愿地献身。
李安通无语地又看了一眼赵启秀,她和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刚开始只是极为纯洁的兄弟关系,他真是步步为营,对她费尽心思啊。
宫门是关了,她今晚是出不去了。
等到丑时一过,离行刑的卯时还有五个时辰,她再不做决定,就完了。
赵启秀也没有催她,两人就这样干坐着。不过五个时辰也足够干很多事情了。他很有耐心地等她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