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轻松,可武清霜听进耳里便跟刀绞了般,痛不欲生,“我……我没有对他的事袖手旁观,是我爹娘,我哥哥他们将我锁在府中哪儿都不准去!”
说到这,她那般骄傲的一个人竟当着她的面哭的涕泪横流,半分形象都不要了。
她哭的越凶,孟宛清便笃定能套出什么话来,“你便是足不出户,好歹也该替他在你父兄面前说些好话。”说着,顿了下,“你若真心底有他便不该看着他魏家平白无故的遭难。”
“你怎知我没说过?!”她痛哭着反问,眼眶通红,嗓音如撕心裂肺般从喉间发出,句句嘶哑,“可我说的有什么用?!他们要不顾两家多年世交情谊,要做出这般背后插刀罔顾仁义的事我又能怎么样?!我为了让父兄回心转意甚至甘愿嫁到曹国公府。”
曹国公府?孟宛清听到这个名字脑中便想起去岁冬猎时她们几人徒步才没走到一半,其中有一吃不了苦的纨绔子弟便中途掉转回去了。
她要嫁的,想必便是那个叫曹则的软弱无能之辈。
一时,孟宛清真说不清自己对武清霜是何感觉了,又有觉得同情又觉得她活该。
可她毕竟是救魏中林的希望。
她缓步上前,慢慢蹲在了她面前,“你心底,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救中林。”
“想。”她几乎不曾犹豫。
“哪怕,为此连累你自己父兄?让整个武安候府都陷入危机?”其实没这么严重,只是她想知道她决心有多少。
武清霜听完她的话,狠狠擦了把汗,昂首挺胸仿佛又变回昔日那个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武清霜。
“为了他,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其它?”
她是真豁出来一心想要救魏家,救魏中林。
可孟宛清却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她身上,所以,从武安侯府出来后,她又悄悄去了长安主府那儿。
她并没有进去,只在外头观望。
约莫观望了好一阵后,终于看见有轿子从里面出来,轿子出来后没过会儿又有人从里面出来了。
即便对方头上戴了帏帽,轻纱遮挡,可她还是识出了她身边那个丫鬟。
“彩娟。”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那个丫鬟应该就叫彩娟。
“客官,可还要点些什么吃食?”店小二殷勤上前问道。
孟宛清摇了摇头,却是给了一整块碎银过去,多余的权当赏给他的小费了,直将店小二喜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客官,欢迎下回还来。”
长安街上,熙熙攘攘。
端午节的氛围还没过去,卖粽子的,卖五黄的,五黄即是指黄鱼、黄瓜、黄鳝、鸭蛋黄、雄黄酒等。
更有沿街打糕的,就是将艾蒿与糯米饭,放置于独木凿成的大木槽里,用长柄木捶打制而成的米糕。
糕香飘的满街都是,软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