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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开酒宴,酒宴上的大小官员们一个个交杯换盏,华丽的话语不断,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拉呱。这种场面见惯的人不难发现,官员吃喝玩乐的时候,没几个谈工作的,满肚子的墨水全泼洒在女人和金银上面,千古话题,百谈不厌。

官员们借酒装疯,在一旁吆五喝六,『乱』作不堪。纪晓岚却趁机和刘铭祺谈起了心事,他知道刘铭祺与傅全有暗中斗得火热,窘于自己不在朝,不当政,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从精神层面上支持他。

“刘大人,要论才学,论能力,论智谋,你可是大清不可多得的贤才,乃是大清之中流砥柱也,可老夫不知你为何冒冒然要将代理皇上的重任传给傅全有那个老贼呢?”对政事极为关注的纪晓岚口无遮拦地替刘铭祺打起了抱不平,不管怎么说纪晓岚也是当朝元老,并且人正身直,说话也是一炮三响的人物。

刘铭祺灌了一杯闷酒,心有不甘地摇了摇头,叹道:“纪大学士有所不知啊!论狡诈,论手段,论卑鄙,本官和他相差甚远啊!”

“难道刘大人是迫于无奈?”纪晓岚身子向前一俯,十分关切地悄然问道。

刘铭祺点了点头,才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和纪晓岚简单地说了一遍。闻听过后的纪晓岚脸『色』凝重,怒气腾腾,低声怒道:“傅全有真乃祸国殃民之辈,人人得而诛之。等皇上还朝后,老夫定要参他一本,揭『露』他的罪行。不过近段时日,刘大人还是要小心为上啊!人愈尊,权愈重,则身愈危,祸愈烈也。”

刘铭祺无奈地点了点头,嗤之以鼻道:“哼,傅全有在本官的眼里屁都不算一个,此次若不是他太过阴险,本官早就把他给废掉了,也不至于让他占了本官的上风,夹着尾巴做官受些窝囊气。”

虽然刘铭祺上次请纪晓岚出山时,一肚子坏水加痞子作风,搞得纪晓岚是哭笑不得,但后来他知道,刘铭祺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惩治贪官污吏利国利民的大计,老头子对他越加的刮目相看起来。

“刘大人为大清所做的功绩是有目共睹的,岂能一笔勾销。即便是皇上不领情,老百姓是不会忘了刘大人的,从古到今,清官都是受老百姓爱戴的。”

纪晓岚掷地有声的一席话,正触动刘铭祺的心事,不由得黯然感叹道:“知我者谓我心犹,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隔墙有耳,更何况大庭广众之下。在文字狱泛滥的大清朝,哪怕是只言片语,一个字说错了,都有可能被定罪。

刘铭祺哪里知道,无意间的伤感之言,却变成了他要谋反的谣言已经传到了傅全有的耳朵里,成为了他除掉刘铭祺的有力把柄。

第147章:祸从天降(二)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二日后,刘铭祺怎么也没想到的杀身之祸正悄然地向他袭来,更没想到一句心头感『性』的倾诉却成了傅全有光明正大杀他的理由,也让刘铭祺彻底地领教了尔虞我诈的官场背后的阴谋诡计『奸』诈小人的真正嘴脸。

“刘大人,您知道是谁在背后诬告你要造反的吗?”偷着从宫内跑出来的福公公匆匆来到刘府,来不及落座,便甩着汗珠子急言问道。福公公算是刘铭祺安『镶』在傅全有身边的宫内密探,一遇到风吹草动便会向他及时通禀,小事全由身边的小太监代为传禀,若是大事他才亲自跑来当面禀告。

“谁?”刘铭祺紧凝着眉宇,怒问道:“谁在本官后面打黑枪?”同时心中不由一震,未曾造反,何来之罪?傅全有胆敢明目张胆地给他这个兵部尚书扣上造反的帽子,总要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和诬告他的人吧。

“是傅全有的走狗,顺天府府尹韩富宽,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诬告您和九门提督葛尔泰有反清复明的造反之心,并有反诗为证!傅全有当即免掉了九门提督葛尔泰的官职,现已关进大狱。九门提督之职已由韩富宽临时接任,恐怕不多时,他便会赶来刘大人这来拿人问罪了。”

“反诗?本官何时写过反诗?”刘铭祺忍着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好阴毒的手段,傅全有他们知道葛尔泰是刘铭祺的死党,就先收了他的兵权,这样就可以任意对付刘铭祺了。

“您上次在酒宴上是不是说过一首诗: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福公公蹙眉向刘铭祺问道。

“是啊,本官是说过此话,不过这怎么会是反诗呢?”刘铭祺不解地点了点头道。

“刘大人,你可闯下大祸了,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富宽就是根据您说的这两句诗词,当了文武百官的面揭发你的。说刘大人心中有明月,月为明,就说您心里还惦记光复明朝的江山,字里行间包含着对明朝的思念和向往。”福公公神『色』惶惶地解释道。愈演愈烈的大清文字狱早已成为打压异己的有效手段,名副其实的栽赃嫁祸。

“放他『奶』『奶』的罗圈屁,这乃是老子在电视剧天下无贼里的学来的一句台词,跟他妈的造反有何关系!”刘铭祺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刘大人,此造反之罪可是杀头抄家的死罪啊!您还是快逃吧!再晚些可就来不及了,韩富宽带领人马可是说到就到啊!”福公公也来不及多问电视剧是什么玩应的东西,急切地低声催促道。

逃,往哪逃?如果光是他自己也倒罢了,可是这一大家子哪能来得及逃啊!还不等出了府门,估计韩富宽就已经赶到了。刘铭祺脸上呈出一副漠然地神情,若有所思地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福公公虽然猜不出他想什么,却能看出他在危难来临前的那种沉着和镇静。

“福公公!本官拜托你一件十分重要之事?”刘铭祺忽然顿住脚步,转身望了福公公一眼,请求道。

“刘大人需要咋家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咋家定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福公公拱了拱手,当即表态道。

刘铭祺在书柜子底下掏出一个黑『色』木盒,掀开盒盖,拿出一本厚厚的账册交予福公公的手里,嘱咐道:“请福公公代为本官保留一本账册,此乃傅全有所有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凭证!倘若本官遇到不测,他日嘉庆帝还朝,你可将其转交给他,为本官报仇。”

“大人请放心,此账册咋家定会妥善保管!大人多保重!”说完,福公公结果账册,塞进袖袋之内。

“多谢福公公!好了,你先回宫去吧!免得让他们生疑!”刘铭祺吩咐过后,又安排府内的家奴从后门送走福公公。

风雨未来风满楼,刘铭祺已经意识到自身所处的劣境和弱势,一手遮天的傅全有此次绝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机会,摆在眼前的,无非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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