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和廖光州左等右等,等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刘铭祺跪在地上都快把脑袋给拍肿了,还在久久地回忆。嘉庆帝倒是十分虔诚地候在一旁,全心全意地盼他能道出薛碧贞的下落,廖光州却是急得头顶冒烟,摆明是在那拖延时间磨洋工。
“启禀皇上,微臣想起来了,是这样的,微臣当年在康襄城为官的时候,是曾在望春楼为一个艺技赎过身。不过……后来……”刘铭祺敲着脑壳顿了一下,他知道,就算是磨到天黑嘉庆也不会走的,怎么说也得把故事编下去。
“后来怎么样了?”嘉庆帝眼睛睁大,瞳孔一缩,迫切地急问道。看来薛碧贞在他心目中的分量真所谓举足轻重啊!如果刘铭祺不穿越来清的话,很有可能薛碧贞会被迫嫁给嘉庆帝为后,要不然那个半真半假的活神仙也不会说薛碧贞是鸾凤转世的了。
“……后来微臣施舍她一些银两后,她就走了。微臣也不知她现在身为何处啊?怎么?皇上到康襄城难道就是为了这事啊?”刘铭祺渐渐由被动变主动,反过来打听起皇上此去康襄城的事来了。
“你真的不知?还是故意在瞒着朕?”嘉庆帝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疑心问道。
“天知地知,微臣是真的不知啊!”刘铭祺装出一副很老实的样子答道。做男人有时候要学会装,说好听点叫能屈能伸。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软,事态变、角『色』变,随机应变才行。
嘉庆帝点了点头,越来越相信刘铭祺所撒的弥天大谎,脸上的怒气也渐渐消散了一些,只要此事不跟他有关联,嘉庆帝怎舍得与刘大爱卿翻脸成仇,想到此,嘉庆帝正欲亲自搀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刘铭祺。
骗过了嘉庆帝可骗不过老『奸』巨猾的老太监,廖光州见嘉庆帝被刘铭祺三言两语便骗了过去,心里又气又急,忙躬身俯在嘉庆帝的耳旁悄悄地提醒道:“皇上,您可不要轻易相信他,上次您还记得不记得在净身房的时候,薛碧贞曾经『露』过面?”
微微点点头,嘉庆帝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记得记得!”
“那薛碧贞为何会在皇宫出现?而为何又在净身房现身?并且与另外一个蒙面大汉口口声声说要搭救刘铭祺,这难道不让人匪夷所思吗?”廖光州伸着脖子在嘉庆帝的耳边嘀咕道。
“你是说?”
“皇上明鉴,奴才敢拿脑袋保证,那薛碧贞一定是被刘大人藏在府内!”廖光州信誓旦旦地道,不惜用他的猪头做抵押,誓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让刘铭祺倒大霉担大罪。刘铭祺闻听聊太监揭穿了他的老底,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相大白之时,必是自己引火上身之刻。
“皇上,您可千万别听廖公公的一派胡言,他这是公报私仇,故意挑起咱们君臣之间的矛盾,只因当初他派去康襄城的大内侍卫曾肆意妄为草菅人命,被微臣一怒而杀之,因此他才仇恨在心趁机报复。”刘铭祺竭尽全力的辩护道。顺便偷偷给张管家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出房通知薛碧贞从后院逃跑。
张管家刚一起身便被身后的御前带刀侍卫刀压脑后,动弹不得,廖光州阴笑道:“厂督大内侍卫早已将刘府包围了起来,只要皇上口谕一下,奴才定能将薛碧贞小姐给您请出来。”
此时的嘉庆帝宁肯信其有,也不肯信其无,当即脸『色』一沉道:“按廖公公所言,搜查刘府。”皇上口谕一下,刘铭祺突然疯了。
“救命啊!皇上欺负人啊!皇上欺负人啊!皇上欺负人啊!……”刘铭祺这一间隙『性』发疯,无非是想趁机让房外的家奴警觉,也好通知薛碧贞能尽快转移或隐藏起来,躲避大内侍卫的搜查。
“把他的嘴堵上,现在就去给我搜。”话音落地,冲上来几个侍卫拿了条『毛』巾将刘铭祺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支支唔唔却不能发出多大的声音。接下来廖光州一声令下,早以等在刘府外的大内侍卫们便如同抄家一般将刘府彻彻底底地翻了个底朝天。
在闺房内的薛碧贞得知嘉庆入府寻她的恶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离开刘府,到云静寺里躲一躲。谁知却迟了一步,府外把守的大内侍卫早已牢牢地将她困在刘府之内,而且人数之多令人咂舌,尽管她身怀武功,但毕竟不敌上千之众的一等大内高手。
无法脱身的薛碧贞只好和丫环海棠寻了藏身之处,躲避在闺房内,希望能不被其发现,以免让刘铭祺为此大祸临头。只是闯进闺房的侍卫们也非等闲之辈,所有能容身之地都搜了个遍,当望见内房的大红衣柜时,侍卫们依旧毫无停下来的趋势……
第154章:覆水难收
.“启禀皇上,侍卫们在府内搜寻到一位与画像极为相符的女子,请皇上辨认!”负责搜查刘府的一位御前带刀侍卫总管匆匆忙忙进房来报。
坐在凳子上的嘉庆帝眼神放亮光,徒然站了起来,脸上泛着一片喜『色』,吩咐道:“快请!让朕亲自辨认!”嘉庆帝激动的表情无以言表,完全顾不上大清皇帝的九五至尊,如同情痴一般似傻如狂还癫。
神『色』惊怵的刘铭祺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心里暗暗用恶毒的词语咒骂着老太监廖光州:要不是这个老绝户,说不定今天就把这事给瞒过去了,结果经他这么一捅,全『露』馅了,廖光州你他妈的不得好死,断子绝孙。骂也白骂,人家就是断子绝孙的命,他可不在乎这些。
房外脚步凌『乱』,转眼进来几个身穿黄马褂的御前带刀侍卫,带进来一位艳若桃花,面似嫩桃,形如杨柳的窈窕淑女,正是嘉庆帝苦苦寻觅三载的大清第一绝『色』美女薛碧贞。
只见薛碧贞进房后,俏眉微蹙,清波流转,一眼望见跪在地上的刘铭祺,那一双含悲带苦的黑眸一暗,心中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