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虽然东城先生你说让我们来劝小九,但究竟是要劝什么呢,我们也不太清楚啊。如果只是劝小九不要参加那个决斗,
可是,为什么呢,
作为柳生家未来的家主,这个决斗,不是小九应该践行的吗?”
“是啊东城先生,”
志村新八一边开口:
“东城先生让我们说服九兵卫小姐,但我们姐弟两现在对情况还不是很清楚。而且,虽然不能与柳生家这样的名门相比,但我们志村家,也是有道场传承在身的,
身为天堂无心流的传人,如果有涉及到维护我们流派名誉的决斗,就算打不过对方,我也绝对不会退缩的,
这是身为武士的骄傲啊。”
听完志村妙和志村新八的话,东城步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半晌,才像是无可奈何一般,叹了口气。
“你们说的,我当然明白,
作为武士,自当有要比生命重要,必须要守护不能退缩的东西,武士的灵魂,武士的名誉。这些东西若是放在我自己身上,
我能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
但如果是发生在少主的身上,我却,”
说到这里,东城步顿了顿。
“两位应该知道,舆矩大人,只有少主这么一个血脉。因为和先夫人感情深厚的缘故,即便是诞下少主之后先夫人去世,舆矩大人也并未再娶。而是将少主作为男子,作为柳生家的家主来培养。
虽然少主从小都十分的努力,并未辜负舆矩大人和敏木斋大人期望,
但我知道,
也不只我知道,
少主这些年过的,有多么痛苦。
因此我常常在想,如果少主能抛去柳生家少主的身份和责任,而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哪怕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都好,如果能这样的话,
少主是不是,就会过得比现在轻松些?”
东城步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与无奈的意味,
“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些事情都是在下的一厢情愿,不过在上次与各位的决斗之后我能感受到,少主已经逐渐开放自己的心扉,开始逐渐地,接受自己身为女子这一身份,
我心中有着窃喜,
如果能让少主从对自身性别的挣扎中摆脱,就是我再欣慰不过的事情了。
可这一场决斗,恐怕会将这么久少主自身的努力,毁之一旦。
即便是敏木斋大人,对这一场决斗都十分看重——那种许久未在家族中出现的重压气氛,又再一次出现了。与小时候不一样的,
除了回应敏木斋大人和舆矩大人的期待,现在的少主,更多了一份对自己的压力,
作为柳生家少主的自觉,
让少主必须放弃对少女身份的渴望,重新回到那种令人窒息,却也令人强大的处境。
少主她,
需要再一次为了柳生家,放弃自己。”
志村妙与志村新八默默地听着,也不免唏嘘;作为柳生九兵卫的好友与少时的玩伴,他们亦了解东城步所说的属实,
柳生九兵卫心中的迷惘挣扎与痛苦,他们也能体会一二。
“我并非要少主退缩,”
东城步缓缓言说,“只是希望,少主不要如此仓促地去应对那种挑战。
更何况那家伙,”
男人的声音冷了一些,
“实在是,强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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