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藩看着布西走出来,拔剑而立,瞬间恢复平静,从容微笑中,没有丝毫刚才羞愧与尴尬的样子。
李振藩心中大为惊讶,心道,布西虽然看似轻浮嚣张,但是修养却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竟然丝毫不受外界影响,苏怀刚才的讥讽,观众的嘲笑,换做一般人早就无地自容了,可他却完全没有受到这些事的影响。
如果自己是苏怀,只怕也会感觉到头疼了。
只看两人一剑,一枪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动。
现场众人都窃窃私语,嗡嗡声四起,话题当然离不开猜测谁胜谁负。
盛夏美关切望着对峙不动的两人,向李振藩问道:“李师叔,你水平最高,你看他们两人谁赢面比较高?”
房龙,洪宝也瞪大好奇的眼睛,李振藩正色道:
“如果是我下场对这布西,我有五成把握,我看苏师侄也超不过三成吧。”
盛夏美担心道:“那就是说,苏师弟恐怕会输?”输到是不怕,她就怕布西伤到苏怀了。
“那倒不是。”李振藩笑道:“我看平手的机会比较大。”说着指着苏怀的位置道:
“苏师侄的优势在于,他坐在高脚凳上居高临下,长枪远比对方刺剑要长,布西如果主动过去进攻,他就可以通过腰部长枪反制,长枪的力矩要比剑要长得多,同样的反应速度,枪会比剑快!”
“那要是布西绕到苏师兄背后呢?”房龙问道。
“那苏师侄必败!”李振藩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看布西身为奥运击剑冠军,会不会这么无耻了。”
要知道,击剑比赛中,场地就是一个直条通道,选手是不允许绕到对手背后的。
苏怀此时坐在高凳之上,无法转身,如果布西绕到他后面,那么这场比赛就不用比了。
此时,布西拔剑探步轻轻刺探了一剑,众人根本都看不到他刺出的剑身,可想速度之快!
苏怀却是岿然不动,嘴角飘出一丝笑意,从容道:“布西先生不需要客气,请直接攻过来吧,我这椅子又不会动,我可过不去。”这一剑是虚招,他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布西是想引诱他先动。
此时布西也是难受无比,他脑海里,满满都是苏怀刚刚那一招威力惊人的挑枪画面,暗想自己贸然攻过去,他根本没把握躲掉苏怀这刁钻古怪的一枪,虽然没有马力量辅助,苏怀的挑枪不一定能伤到他,可只要点到他的衣服,他就是输了。
所以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布西心思一动,面向苏怀,仰天笑道:“苏先生,既然你板凳不能动,那我就过来吧,你可以随意出枪吧。”说着上前了一步。
这话不但豪气干云,且隐含羞辱苏怀的意味,摆出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傲慢。
可苏怀却暗道布西狡猾,因为这布西从说这话开始,其实就已经向自己设下陷阱,他如贸然出击,就会跌入布西的陷阱中。
布西看似走上前了一步,可这个距离,正好是苏怀长枪勉力能够到的地方,必须是伸手发力而刺,才能碰到布西,而这样就无法使出腰部发力的挑枪了。
苏怀如果出枪,重心一往前移,收手必定就慢了,布西趁机突进,就能一剑刺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