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陆逊的驾驶位上,打量着从小红铃手上取下的这截莹润根状物,忍不住头皮发麻。
它长得似玉非玉,浑身红透,约有前臂长,尖端处只有拇指粗细,而截口部分,则如手圈大小。
强灯打在上面,可以看到根体内部如同生物一样的脉络,密密麻麻,就像被剥了皮的肢体。
截口处却异常光滑,摸起来和其它部位一样细腻。
小红铃失血过多,此时虽然伤势已经恢复,但仍处于昏迷状态。
她躺在半放倒的副驾驶上,斗笠依旧遮着容颜,我并未趁机掀开其面纱。
我相信,只要我真的想看,小丫头一定不会拒绝。
但是,她至今没有摘下斗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而我,当然不是强求之人。
王若伊已经从昏迷转为沉睡,显然这些天她都没有睡好,心神失守的状态下,反而神经松弛下来。
攥着这根重创小红铃的诡异武器,我轻轻下了车。
这时,天色已经翻白,贵叔差不多该回来了。
而且,我也让黎力这个时候过来一趟,帮我把玉观音带回洪新秀的老宅。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直在打量手里的这根东西,我心里却不愿意回想刚才的遭遇。
深深吸了口清晨微凉的空气,我往陈亮的岗亭走去。
他在后半夜被吓回去后,没有我开口,到现在都没敢凑上前来。
这个小家伙还是不错的。
“关哥,你、你们没事吧?”
见我走了过来,他从岗亭里伸出脑袋来,畏畏缩缩地问。
我摆了摆手,让他去买几罐菠萝啤,然后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陈亮拎着菠萝啤和零食很快回来,在我旁边坐下,开了瓶菠萝啤递递了过来。
我接过大灌了一口,打了个嗝,把胸中的郁气一同吐出。
看着旁边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质朴青年,我忽然问道:“小亮,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差不多一年了。”他算了一下,答道。
“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有啊。”他点了点头,脸上却满是无奈,“之前问过贵叔,但他不肯让我给他帮忙,他说我的命不能捞偏门,不然只会有害无利。踏踏实实做正行,将来反而能够大富大贵。”
我眉头一挑,再次打量起这个目光清澈的年轻人,愈发相信贵叔所言非虚。
“让你换工作,又不一定就是捞偏门。”我好笑地说。
“可是我才高中毕业,除了做现在这样的工作,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陈亮叹了口气。
“只要肯努力,总会有出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慢慢来,不用急。”
陈亮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我瞪了他一眼。
“关哥,我想跟你混!”他憋了口气,然后几乎是用吼的将这句话迅速脱口说出。
我:.......
“小声点!”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接着又笑骂道,“什么叫混!”
“我是正儿八经的守法良民,混什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