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抵达艾瑞南时,廖建平已经在等着。
自从并入王氏集团之后,艾瑞南的办公室,便迁到了王氏总部。
这里同样有我的一间办公室,不过,今天我还是第一次来。
丽雅见到我,也免不了满眼幽怨。
不过,看她的模样,跟吃了蜜似的,多半是坠入爱河了。
这是她的私事,我自然不会过问。
推门走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我来到茶台主位坐下。
一边煮水烹茶,一边静候廖建平。
茶是蜜兰香的凤凰单枞,浓郁的兰花香气,让我想起了当年,在蓝丽家里,喝的宋种蜜香单枞母树上采摘下来的那几泡单枞茶。
宋种蜜香单枞茶树,是世界上仅存的四株凤凰单枞母树之一,在凤凰单枞茶界的地位,堪比大红袍母树。
可惜,我现在冲泡的,不是来自母树的蜜兰香单枞。但依旧称得上顶级。
没多久,廖建平便敲门进来。
他见到了我,脸色没有任何尴尬,和往常一样,只是颇为热情地打了声招呼,便在我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我给他递了杯茶,趁他举杯喝的时候,问道:“你认识闾闫?”
“那个新城公安分局的局长?”廖建平闻言,一脸平静地反问。
我点了点头:“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贪财好色,吃人不吐骨头,就是个披着警服的土匪。”廖建平圆形眼镜后面的小双眼眯起,纵然语气依旧平淡,但眼里锐利的光芒,透露出了他说此话时的情绪。
他说着摇了摇头,像是要驱散自己的偏见,继续评点道:“但他确实有能力,有手腕,不然也不能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
“他跟冼巍是对头?”我插嘴问道。
“冼区……冼巍从来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否则,以冼巍的手段,十个闾闫都不够他斗。反倒是闾闫仗着自己权重几分,经常找冼巍的麻烦。”
“哦,那冼巍就一直躲着?”这可不像此人的心机。
“那倒不至于,反正最后都是闾闫自己打脸。”廖建平说完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道,“对了,唯独有一次,闾闫让冼巍动了怒,结果差点命都没了。”
“自那一次后,闾闫就收敛了很多。”
“说具体点。”我心中一动。
廖建平摇头:“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与冼巍的妻子有关。”
我没有追问,而是看着他说:“今天上午,我让丽雅约完你之后,没多久就被闾闫的人撞了。”
“关总,这肯定与我无关。”廖建平顿时慌了起来,矢口否认。
“你能坐在这里,我想,也应该与你无关。”我模棱两可地说。
“关总,闾闫这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我们去把他……”廖建平脸皮抖了抖,手上做了一个掌刀下切的动作。
不知道是转移话题,还是恰好找到了机会。
“这事不急,很快就会有人收拾他。”我摆了摆手,“今天找你来,是有别的事。”
“您请说。”廖建平放下了一直端在手里的空茶杯,在空调房里又开始抹汗。
“上次我和冼巍见了一面,他跟我谈了个生意。”我微笑着说,“恰巧,没两天,帮你伪造八大山人山水立轴的鬼先生,也跟我谈起了这个生意。”
“什、什么?”廖建平擦汗更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