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出霍家,自然是让他们清楚,化骨龙即使在两地都被通缉,但也不是谁都能动得了的。
散会之后,八爷将我留了下来。
“关生何时离开香江?”这只老狐狸开门见山,倒让我有些意外。
他看出我心中疑惑,笑着解释道:“呵呵,有人交代,与您打交道,越直接越有效。”
我没有去猜那人是谁,而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有些事情没解决,还有排。”
然后明知故问道:“八爷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老狐狸抖了抖嘴角,说,“只是香江地方太小,委屈您了。”
“八爷高看关某了。”我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打哈哈道,“在这里还需要八爷您照拂。”
他越直接,我越不能直接,不然,分分钟掉坑。
“好说。”八爷面不改色,“只不过,还麻烦关生将刚才攫取的那一缕气运交还图中。”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从黑暗中无声走出,正是刚才那个化境高手邢先生。
“不好意思,已经炼化了。”我摊了摊手。
邢先生隐藏在兜帽下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认可了我的话。
八爷只好作罢。
“14K和和胜和,上一次都有份参与对我的悬红,我只想知道背后到底谁是推手,这才是我今晚来的目的,至于什么起获三江九峰的气运,我没兴趣。”
说到底,无论是14K还是和胜和,在内地看来,都是香江洪门的堂口,哪怕香江洪门早已名存实亡。
八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人带上来。”
没过一会,在上半场遇到的那个修为已达内劲的瘸子,就提拎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开门进来。
他将人丢在我的脚边,朝八爷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
八爷站起身说:“人我交给关生,后续也会帮忙处理。”
我挑了挑眉头,拱手谢道:“有劳了。”
“关生言重了,此事是我们的过错,自然应当尽力。”
邢先生后一步离开,在桌上留下了我离开时藏起来那个装三河图的狭长木盒。
这个邢先生,有点意思。
话说回来,今晚的事情能这么顺利,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八爷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然也不敢贸然参加这下半场。
我再次摸出匕首,割下地上这人的一只耳朵,在他的惨叫声中,舔了舔嘴唇,慢条斯理地说:“叫大声点,这样我好将你的舌头割下来。”
他立刻闭嘴,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痛得直哼哼。
“很好,那我们来聊聊。”我在他面前盘膝坐下,“说,秦三怎么找的你。”
他目光躲闪了一瞬,张了张嘴,许久才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你说、说的秦、秦爷是谁,是郑、郑云扬找我贴、贴的榜。”
“拿一个死人垫背,看来你这一行白混了。”我提起他仅剩的那只耳朵,比划着匕首又要切下去。
“不、不要,我、我有证据!”他拼命挣扎,居然仍不松口。
“我又不是警察,要证据做什么?”我笑眯眯地说,“其实我能直接知道答案,但那样子太无趣了。”
他咽了咽喉头,连断耳之痛都忘了:“说、我说。”
“我只听、听郑云扬提起过,的确是一个姓秦的老板,出钱找的他。他们碰、碰面的地点就在、在马会……”
拿着木盒,离开老唐楼,香江半夜的微风吹得我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