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张晨返回,我扭头满脸抱歉地对王哥说道:“不好意思啊王哥,最近有些急用钱,那枚葫芦等不得上拍。”
“你这叫什么话。”他重重拍了我一下,佯怒道。
然后远远眺望着仍然摆在老地方的那两块蒙头料,目光闪烁地说:“再说了,你不是已经准备好了重器了吗?”
“这两个今晚就不在现场开了。”我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制止道。
虽说我自信刚才的手段能够震慑住在场的人,不过,就像此刻被我提在手上的年轻人一样,利欲熏心之下,会铤而走险的可能性并非不存在。
而且,直觉告诉我,今晚看戏的众人中,能够对我造成威胁的,包括此人在内,绝对不低于三人。
这个倒霉的年轻人,要不是被我阴了,也不可能会如此轻易栽了。
要知道,他既然出身外八门,那么除了一身内劲修为之外,必然还有诡谲的秘术在身。
王哥微怔之后,立刻回味过来,自嘲道:“也是,差点得意忘形了。”
“我的那块原石,你回头私底下请马老头开解,到时候一并放秋拍上。”
有了今晚的这笔入账,我也就能缓一口气了,所以,现场开出来的这两块极品翡翠,我并不打算马上出手。
尤其是那块福禄寿三彩,我打算找大师精心雕琢后,送给夏臻。
前几天在慈善晚宴上,米老收了夏臻拍的那尊青花海兽长颈瓶,我这个做学生的自然不好不回礼。尤其是这尊青花瓷瓶,还是米老代我接下的。
唉,礼尚往来何时休。
身为穷人,我感叹万分。
不过,想到要送礼的对象是瑰夏的老爸,我也就无所谓了。
我叮嘱王哥早点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便提着年轻人出了酒店大堂。
上了车,摸出手铐,我将他拷在副驾驶上,启动油门,掉头就蹿了出去。
陆巡并未往市局开去,驶出沿湖大道后,拐进了酒店对面山脚的小路,一路攀爬,直到完全被树林遮蔽。
打开车内的氛围灯,我取下黑木牌,按在他的印堂上,直接将他的主魂抽出。
这毕竟是出身外八门之人,谁知道他隐藏着什么诡异手段,我可不想阴沟里翻船。
盯着被束缚在黑木牌上的透明魂体,我直接开始盘问。
原来,这小子竟然是来自红衣门的术士。
红衣门,又称红手绢,是外八门中擅使幻术戏法的奇人。
相传这一门的祖师是汉朝末年江湖的一位红衣奇女子,野史中对于此女子的记载,只有寥寥几语。不过,江湖流传的轶事中,倒是有不少关于此女通天幻术的描述。
当然,真正的红衣门内门弟子都是女子,而所谓外门,能学到的幻术,也只是障眼法一般的江湖骗术。
这个叫做胡荔的年轻人,便是红衣门外门的一名弟子。
准确地说,是前弟子。
原本以他武学上的造诣,虽然入不得内门,但成为外门中的一名执事,也应该是易容反掌之事。
盘问之下,我才知道,他居然是由于侮辱了内门弟子的清白,才被废黜,要不是他自知事情败露提前逃了,莫说还留着一身奇高功夫,便是小命,恐怕都没了。
胡荔逃离红衣门之后,就遁来了岭南之地。
他在万世龙身边倒是时间不长,只有半年光景,不过,凭借着他的手段,自然深得后者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