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得一脸青涩的曹知光目瞪口呆。
报了自己姓名之后,老豆指着依旧提溜着老荣的秦三介绍道:“这小子姓秦,叫他三儿就行。”
直到今日,他也不清楚秦三是否其真名。
曹知光咽了咽喉头,诺诺地自报了家门,并表示了感谢。
“相逢是缘,不如请我们吃顿便饭吧?”不愧是我的老豆,开口就让人发窘。
只不过,他的话就像拥有魔力,曹知光竟然真不顾职责,丢下自己的岗位,跟着他便离开了广场。
从对方的口中,曹知光得知,两人竟是千里迢迢自东北归来。
说是归来,因为我的老豆本就是岭南人。
“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的父亲,曾经是个木匠。”说到这里,曹知光停顿下来,见我点头,他才苦笑道,“是,但绝不仅如此。”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外八门中的机关门人,真正接触后,我发现,他在疲门之道上,连我的师父都敬佩不已——二十年前你的那次手术,就是他主刀。”
曹知光的师父,刚刚过世的方正介方老,被誉为南方百年来第一圣手,是国内外科界的奠基人之一,乃泰山北斗的存在。
“我师父说,这个手术,就算找到了合适脏源,如果没有你父亲主刀,换了他,成功的几率也基本等于零。”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伸手按住左边胸口,感受体内澎湃有力的心跳,并不确定曹知光是否将此话说完全,却是深知,如果换另外一颗脏源,自己此时已经是另外一条好汉了。
我不敢赌曹知光知道这颗心脏多少秘密,所以,我只是静静听着,未发一言。
见我不甚感兴趣的样子,曹知光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将杯中茶水饮尽,咂了咂嘴,赞叹道:“龙洞顶的九龙涎,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茶。”
我眉头直跳,但还是咬牙按捺住心中躁动,没有接话。
因为我非常清楚,一旦扯开了话题,再想要知道秦三的秘密,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确实,秦三此人,我一直都没能看清。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闷葫芦,毕竟,在给你父亲做木匠打下手的时候,他起早贪黑,基本做了所有工作,却从未有过一句怨言。直到后来一次……”
那是一年中最冷的几个日子之一,趁着寒假在我老豆那里帮工的曹知光,和秦三一起出门买酒菜,在一条巷子里,撞见了半年前火车站的那个老荣。
几乎一眨眼间,老荣就认出了一头飘逸卷发的秦三,脸色顿时变得狠戾,招呼同伴拿刀捡棍逼了过来。
对方有五个人,曹知光见状赶忙拉起秦三要跑。
没想到,秦三一把甩开他的手,冷不丁又蹦出来那四个字:“江湖规矩。”
然后,便赤手空拳朝他们迎去!
曹知光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发懵,而是发寒。
因为站在旁边的他看到了从秦三额侧那一绺卷发遮掩不住点罅隙中迸射出来的嗜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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