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朝阳将升未升之时,吕岩面朝东方默运玄功,准备吐纳朝阳紫气。随着玄功运转,一道粗壮的紫气从天际而来。竟比之前壮大了千百倍。原本只能摄来细如发丝的一缕紫气,如今却是粗如手臂般的紫气从天上降下。心念电转之间,吕岩明白了:这时自己成功修炼了玄关一窍后的成果!将这道朝阳紫气吞纳入体后,吕岩开始运转内功心法,将这道真气转化成了精纯的真气。吕岩估摸了一下,只这一道紫气所转化成的真气,就抵得上普通人三年的苦修。按照这个进度,前面修炼玄关一窍所消耗掉的真气,只需数日就能彻底恢复过来。这修炼内家真气的效率比之往日,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在心底暗暗感叹了一番,吕岩收功起身。正在这时,道观前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听到这声音,吕岩心中一动,转而向前院走去。前院,火龙道人做完早课,正准备去旁边的菜园子,摘一些蔬菜来做早饭。忽然听到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在道观的大门外响起。“来了来了!”火龙道人在院中喊了一声后,来到观门前打开门栓。一打开门,就见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着他的袖子,声嘶力竭地说道:“我家老爷在吗?”“你家老爷是谁?”火龙道人皱眉问道。“我家老爷姓名上吕下岩……”还没等来人说完话,从后面走出来的吕岩看到火龙道人身前的青年,神色顿时一变:“吕忠,你怎么来了?”看到吕岩的身影,吕忠顿时大喜过望:“可……可算是见到您了,老爷!”“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吕岩神色略有不安。在来这回龙观之前,他嘱咐过妻子,家里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可以派人来回龙观这边找他。现在看到家里的管家过来,心里顿时就有些不安。吕忠大口喘息着,一边摇着头,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是……是庐山县城……”吕岩皱眉:“县城怎么了?”“有一伙乱军包围了县城。”吕忠勉强捋顺了气息,将重要的消息告知了吕岩,“小的是赶在他们将县城彻底包围之前偷熘出来的,特地赶来给老爷报信的。”“什么?怎么会……”吕岩神色顿时一变,虽然早就知道这天下并不安稳,但没想到地处南方的庐山县,竟然也遭遇了兵灾。“小的听说,那伙乱军是打北方来的,他们在江北被朝廷大军击败,于是四散流窜,不知怎的跑到我们庐山县来了。”“这……”听到这话,吕岩一脸不可置信,“这庐山县距离长江老远,这伙乱军是从江北逃窜而来,怎么着也不该到庐山县这边吧?”“小的也不知道啊。”吕忠一脸苦相,“不过,听说这伙乱军四散逃窜,江南许多地方都遭了兵灾,有的地方甚至被裹挟了大量流民,已经是烽烟四起。”听着管家的解释,吕岩不禁默然。一旁的火龙道人听得分明,便对自家弟子说道:“你身上还担负着一县长官之职,家卷也在县城之中,还是尽早下山去吧。”面对火龙道人的劝戒,吕岩知道不能耽搁,于是便满是歉然地对自家师父长揖一礼:“弟子无法在师父身边侍奉左右,还请师父原谅!”“去吧!去吧!”火龙道人挥挥手,让吕岩尽快下山回家。吕岩连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便带着管家吕忠一起下了山。路上,嫌吕忠速度太慢,吕岩干脆提着他运起轻功,向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吕岩足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就向前纵掠出十丈之远,两边的景物在向后飞退,只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跨越了上百丈的距离。不过盏茶的功夫,县城的城头远远在望。吕岩运极目力望去,就望见县城城门口处,一道道混杂气息冲天而起,那气息的颜色或灰,或黑,或血色,或阴晦,或污浊,各种不同颜色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极不好的感觉。看到这一幕时,吕岩心下暗暗有些吃惊:“这是……”转念想到道家的望气之说,吕岩心中隐约有了明悟:“这就是楚师所说得,打开玄关一窍之后,逐渐生出的异能吗?”想起早晨吐纳朝阳紫气时的景象,吕岩就明白了一切。不过,眼下县城的安危牵挂在心,暂时只能按下旁的所有心思,专心于眼前的事。吕岩带着管家,飞掠至县城城门附近一株高大的树冠上。让管家站稳之后,吕岩扒开树枝向下望去。就见到城门口处,拿着各种杂七杂八,兵器样式不一的乱军,驱赶着一群骨瘦如柴的流民,抬着一根硕大的撞木,持续不断的向城门撞去。城墙上,县城的兵丁正手持弓箭,不断向城下射击。一旦有流民倒下,立刻就有乱军驱赶着流民队伍,上去接替倒下的流民,继续抬着撞木去撞击城门。但凡有流民敢违抗,立刻就被乱军给乱刀砍死。一方面是立刻就死,另一方面是即使中箭了,也不一定会死。两权相害取其轻,在死亡的威胁下,这些流民不敢造次,只能冒着箭失的威胁,继续冲击城门。看着这些乱军。丝毫不把流民性命当一回事,吕岩不禁怒火中烧。仔细辨别了一阵,吕岩很快便找到了目标:几个身穿皮甲的士兵,看着要比那些身穿布甲的士兵身份要高,另外还有一个身穿铠甲的人,处于几个皮甲军士的簇拥保护之中。吕岩知道,这些身穿皮甲的军士,应当是这伙乱军中的伍长或什长之类的头目,而那个身穿铠甲的,应当就是这伙乱军的领头人。吕岩的心中很快有了计较:“只需解决了这几个头目,这伙乱军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状态!”想到这里,吕岩吩咐管家吕忠藏好身形,自己则运起轻功在树梢一点,向着乱军电射而去。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