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强劲得可以担负起他有着恐怖加速度身体的重量,他的写轮眼在最微末的细节里发现可供攀爬的质地,他的感官,他的灵敏,甚至于超过了这座孤岛上面的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金丝猴,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强大。
政纪一个侧翻,躲过从半山崖上面突兀出来的树丫,万象天引发动,扣住树丫,放任身体继续落下,一个弹滞之间,政纪已经距离下面的方丈禅院不过十来米的高度,他抬头看上去,根本是一眼看不到尽头有着白色雾气的山崖,很难相信,刚才自己就是凭借着自身的实力,从这样的高空断崖之上抛飞下来,这可能是任何人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来尝试的事情,现在却的的确确的被他做到了,相对于原来,他已经成长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要是其他人看到自己刚才从天而降的情况,他们会不会惊讶,自己的那个教练戒武,他会不会惊讶,自己的师傅戒空,他会不会惊讶?
磅!的一声,差点把政纪脚都给崴了,这个藏法和尚的禅院头顶坚硬如钢,外表看上去还像是瓦房,岂知在这上面简直就像是在瓦片下面铺了一层钢板,政纪从十几米的高处跳下,落点传来强大的反震,如果不是因为他在禅息寺的这么一年身体的强度大为改善,恐怕刚才的这么一下就能将他震个五内俱伤。
他一个鱼跃跳下房顶,横过宽阔平台,朝着海螺山下山的道路奔去。
一个在方丈的通明禅院旁边摆弄花草的老僧张着嘴巴,眼角满布皱纹的眼睛就快瞪出了眼眶,看着政纪离去的背影,手中的锄头“哐党”一声落了地。
几个鱼跃,政纪游戈在禅息寺诸多房屋的大街小巷,如果对不熟悉地形的人来说,这里不亚于一个迷宫,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但是对政纪这种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武僧来说,对这里地形的熟悉不亚于一只野熊在森林里对自己回家的路径那样的熟悉。
周围陈旧的房屋在他眼前飞速的掠了过去,他的速度旧像平地里起了青烟,在过路的初级武僧眼前只是一花,然后就觉得一阵风吹过,刮起衣脚和头发。
前方出现一道绵延不断的围墙,隐隐有些高大的禅院从墙壁里面露出个尖角,却凸显出它的*肃穆,有些禅鸣从里面呢喃一般的传递出来,有敲木鱼的声响回荡在这个达摩堂四周。
远方有在训练场里面艰苦卓绝扛着木桩沙袋走梅花桩的初级武僧,有吆喝和教官的喝骂声横过久远的距离传来,带着从头上屋顶飞翻出来的树叶,缓慢且真实的存在着。
自己一年多来在这里的生活,就从今天开始,就从自己待会敲响鼓声的时候开始,彻彻底底的让他结束吧!
政纪捏紧了拳头腾身而起,在墙壁上面一蹬,借力一个腾跃,直直的越过了两人来高的围墙,踩在地面的枯叶上面,传来一阵清脆碎裂的声响。
很好,没有人。
达摩堂对武僧的训练大多在地下,这样到显得整个宽大的达摩堂正门操场几乎没有任何人影。
政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个贼一样缩头缩脑的走在操场上面,因为内心的紧张,让他的动作带着明显的不自然,整一个看起来像是要去偷女孩子内衣的猥亵色狼贼。
政纪走到了达摩堂大门下面,上方就是巨大得像一面广告牌一样的重鼓,这面闯阵鼓,假如自己敲响了的时候,这面鼓声所能覆盖到的距离,应该是这么一整座的禅息寺吧,政纪一向不觉得敲鼓的声音有什么震撼人心的地方,但是现在,他自己真正的站在这面大鼓下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里面有个东西在沸腾了,的的确确的沸腾了。
这面鼓声响起的时候,那种沉重的声响所能传达到的地方,将是自己的宣言传递过去的地方,这面大鼓的声音,将代替戒空师傅的梦想,传遍整个禅息寺所能听到的地方。
达摩堂的大雄宝殿有一些穿着红色袈裟的僧人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大门下面的政纪,都感觉到奇怪,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每一个武僧都在训练的时候,而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个灰袍武僧站在大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