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女郎忙不迭的感谢政纪的帮助,泪水依旧从眼眶中流下,看到政纪的正脸,她忽然露出了一丝疑惑和惊讶的神色。
“泰瑞还好吗?”政纪一边倒水,一边似乎很随意的问道。
听到泰瑞两个字,女郎感谢的神色忽然变得警惕,眼神一下子变得疏离,甚至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看着政纪冷漠的问道:“你是谁!”
“她的朋友”,政纪认真的看着女郎说道,一边说,一边将纸巾递给女郎,示意她擦试下眼泪。
女郎看着政纪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他是不是好人,可是从那双深邃的眼中,她却看不出任何的东西,迟疑了一下,接过了纸巾。
几分钟后,两个人坐在走廊外的木椅上,女郎神色悲伤的:“有个客人打了她,她还手,那个客人打电话给史维拉,所以史维拉教训了她,他们都这样,曾经用电池酸液烧伤了一个女孩的脸,还把她留下来,杀鸡儆猴,”说道这里,女郎顿了顿,似乎想到了自己和泰瑞的处境一般,脸色露出了一个悲伤的表情。
“泰瑞很小的时候就被带来,结果她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够重获自由,史维拉提醒她那是不可能的事,他们说要有下次,就会割断她的喉咙,他们说哑巴妓女,价格能够翻倍,”女郎语气中带着哭腔的说道。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政纪漆黑的眼睛中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动。
“当然可以”,女郎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男人,在接触之后,有一种难以言明的信任。
“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女郎对着政纪的背影喊道。
“政纪”,政纪点点头,转身走进了病房。
“政纪”,女郎喃喃自语的念着这个名字,忽然神色一惊,政纪的样子和名字与一个大人物的重合在了一起,她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这个名字,不是他吗!
她呆呆的坐在走廊中,似乎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泰瑞,你还好吗?”病房内,政纪走到了床边,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
躺在床上闭目休息的泰瑞,身子微微的一震,慢慢的睁开了右眼,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政纪,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政纪会来这里,下意识的她想要坐起身,却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躺着别乱动,我能听到”,政纪看到泰瑞的动作,按住了她的身体,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泰瑞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感动和自卑的神色,似乎不想自己这个样子面对政纪。
“杰克告诉我的,我就来看看你”,政纪拿起桌边的苹果,一点点的帮她削着皮。
“谢谢”,泰瑞挤出一丝笑容,却拉动了脸上的伤口,不由的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我这个样子一定很难看吧?”泰瑞眼神空洞的,有些自嘲的说道。
“你会好起来的”,政纪摇摇头。
“一直以来,我都有个梦想,我希望自己能够自由自在的在这个世界生活,恋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梦想,我挣扎过,可是越挣扎,我就感觉生活如同枷锁一般愈发的令人窒息,我就好像老人抓到的那一条鱼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鲨鱼把自己啃噬殆尽,”泰瑞似乎憋了很多话,对于政纪这个并不是很熟悉的人的面前,她忽然有了一种倾诉的冲动。
泰瑞用虚弱的声音一点点的诉说着自己的生活,事无巨细,似乎想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政纪一般,在此时,她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整个人如同*一般的告诉政纪,哪怕是那些难以启齿的“工作”,那些身不由己的经历。
而政纪,没有说话,尽职的扮演着一个最好的倾听者的角色,静静的听着她的诉说。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泰瑞的声音越来越低,虚弱的她,竟然说着说着睡着了。
政纪看着睡梦中的泰瑞,哪怕是在此刻,她的梦境中也仿佛在遭遇着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脸色的表情痛苦,眼泪还在眼角流淌,他轻轻的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从口袋中取出了一张精致的门票,放在了泰瑞的枕头边,起身走了出去。
门外照顾泰瑞的女郎,已经不见了踪影,大概是去忙了。
夜晚,在公寓内,政纪取出了泰瑞给他的那张录制好的影碟,放入了播放器之中,泰瑞的声音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的响起,她的声音其实很独特,也很有辨识力,在寂静的夜幕中,政纪静静的听着,直到一张碟片播放完。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史维拉给他的名片,黑暗中,上面的地址和名字清晰的在他眼中,“维蜜俱乐部”,政纪披上了外套,拿着名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