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晨，目光几乎是在摆明说：“你这不是在逗我吧？那么先进、那么高科际的产品，生产的时候，粗糙简陋到居然连稍微上点层次的小作坊都比不上的程度？”
在这个高大空旷的厂房里，穆青思只看到了一台怎么看怎么傻大黑粗，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古怪机器，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人。
这台机器像是超大号的卧式滚筒洗衣机，现在已经布满了灰尘，黑乎乎的，样子难看得狠。
机器后部有一个厚实的金属平移门，门口是一大堆乱七八糟摆放的陶瓷碎片，被堆在在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随时可能坏掉的金属篮里。
光是这个就让穆青思狠狠瞪了杨晨一眼。
其实杨晨也很冤枉，这金属篮可是掺杂了九陨金刚的高档货色，只不过被灰尘盖住了，所以看上去才那么破烂。
而生产的时候，先要手工用摇把把金属篮摇到机器中心，然后那机器传来一声巨大到足以让人昏厥的轰鸣声，然后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接下来又用摇把把金属篮摇到门外，那些聋哑人工人就带着口罩，用铁锹从金属篮里面铲起已经变成粉末的成品，一铁锹一铁锹的往箱子里倒。
大概差不多了，就用扫帚扫地一样，很粗糙的把金属篮剩下的粉末大概打扫干净。
同时，还有几个聋哑工人，推着一小车的陶瓷碎片，倒进另外一个金属篮，重复之前的过程。
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全球最高科技的材料生产线，而是一个建筑工地的碎石机在工作。
杨晨擦了擦鼻子，也感觉似乎很不上档次，尴尬道：“这个……这个技术还是第一代，比较粗糙……比较粗糙……全新的生产线正在定制过程中，等新的生产线上来了就好了……”
穆青思惨不忍睹的低头蒙住了脸，已经完全无话可说了。
就这种生产环境，她之前发过誓的“不让一克材料流失”的誓言，根本就作不到啊！
光是这些工人进进出出铲起粉末搬走的过程，就已经流失了不止一克了吧？
多亏了这材料根本就是在敞开卖。要真是藏着噎着保密的话，就这样子，只怕早就泄密了。
“你就不怕他们身上的粉末被人弄走吗？那可是比等重黄金还贵的东西啊！”厂房里机器轰鸣实在没法说话，穆青思只好拉着杨晨到了外面，劈头问道。
“担心工人们监守自盗？”杨晨失笑：“不用担心，我的工人们可都是聋哑人！想要收买他们？没那么容易！”
杨晨可是知道，这些聋哑人中间，很多人根本就没法和人正常交流。杨晨这里，也是全靠他身为灵武修士的身份，用灵术作弊才让工人们能够看上去正常的工作的。
外人想要收买？
你得先让聋哑人知道你在收买他们才行！
当然，杨晨也有其他玄学界的手段，确保了秘密不外泄。要真有人收买这些工人，保证会给他们惊喜的！
穆青思无语的看了一眼他，觉得这个为此还在得意洋洋的货简直土掉渣了。
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了顾伯伯的要求。
“别以为工人不好收买，就弄不到你的东西！”穆青思大声道：“我要求你马上停产，好好整顿一下，然后等待全新的自动化生产线上马，再恢复生产。”
“好吧，你是军方代表，你说了算。”杨晨当然知道这种纯人工的做法很没有效率，之前只是在等新的生产线。现在新的生产线也快来了，而且第三代生产线也基本上完成，第四代生产线都正在研究了。
侯旭楠这个后世开创能量粒子理论的大师可不是白干的，他已经设计好真正适合工业化大生产、安全性也完全到位的全自动化流水生产线，还有防能量粒子辐射全封闭车间，完全高净洁无尘环境，确保每一点比等重黄金还要贵一倍的重构性纳米陶瓷粉末都不被浪费。
而且，更精密、更先进的能量粒子对撞机也已经在测试之中了。
到时候，这重构性纳米陶瓷的生产，才算是真正的高科技，绝对一看上去就是高大上，而不是现在这样手工作坊似的低档货。
其实在后世，这种山寨弱化版本的重构性纳米陶瓷已经普及，根本不足为奇，后世和特洛伊联邦的战争中，也的确有大量的弱化版本重构性纳米陶瓷是用类似的手工作坊的方式生产出来的。
再加上当时也没那么多资源专门打造高规格生产线，这才直接照搬了后世的手工作坊式生产方式。
毕竟高规格生产线要求很高，必须进行特殊的加工，才能在恶劣的能量粒子撞击的环境下，仍然能够自动化生产，之前的所有技术统统达不到要求。但重构性纳米陶瓷出现之后，反而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