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忻州回到长安城之后,程易在自己府上窝了足足半个月,才又重新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礼部右侍郎?”
这天,程易刚刚午休起来,便听到下人来报。
据程易所知,如今的这位礼部右侍郎,姓阴名弘智,乃是李世民那位阴妃的胞弟,是位实打实的外戚。
程易心中有些纳闷,这人为何会来自己府上?
这么想着,程易从卧房所在的山鸣院出来,一路往前厅走去了。
眼下已经入夏,将军府中四处绿树成荫,一路走来到了不很炎热。
“下官见过程将军。”
听到脚步声,正坐在前厅中的中年男人一回头,便看到了正走进前厅的程易,连忙起身行礼。
程易笑着摆摆手,说道:“阴侍郎请坐吧。”
“多谢程将军。”
在程易坐下后,阴弘智也随之落座。
如果程易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阴弘智在原本历史中,可是因为撺掇皇五子李佑谋反而被处死了。
想到这里,程易心中对阴弘智的不请自来,心中也多少有了些计较。
“不知阴侍郎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
程易直白问道。
阴弘智似乎没有想到程易会如此直接,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又开口。
“下官素问程将军威名,一早便又结交之心,奈何将军终日忙碌,下官实在寻不到机会,这才来得晚了。”
阴弘智一副愧疚不已地模样说道。
程易了然地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一时间,前厅陷入了一阵令人感到尴尬的沉默之中。
阴弘智一会儿看看悠哉品茶的程易,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脚尖,片刻后终于忍不住了。
“程将军,下官今日前来,确实有事相求。”
闻言,程易放下茶杯,一脸好奇看向阴弘智。
他心想,跟我比忍功?
不自量力!
“实不相瞒,下官今日前来将军府,是想为犬子求程将军一个恩典。”
阴弘智满脸为难道。
“什么恩典?”
程易状若没有看出来阴弘智的为难,直言问道。
阴弘智干笑两声,又道:“犬子素来仰慕程将军,先前神策军征兵时,便想要前来应征,奈何他那时候刚生了一场大病,下官便没有准许他前去。”
程易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
阴弘智看着程易这副样子,心中一阵阵郁卒。
你倒是接着问啊!
你不问我该怎么说啊!
奈何,程易始终没有做出半分疑惑模样,阴弘智心中气归气,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前几日,犬子身子终于大好,可惜神策军招兵也已经结束……”
阴弘智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程易的表情。
他原以为程易多少回问上几句,好歹也关心一二自己儿子的身体,谁知程易竟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
“我一开始便只准备征召5万将士,招够了既然也就结束了。”
程易好心为阴弘智解释一句。
阴弘智语滞片刻,又继续道:“奈何犬子实在执迷,所以下官今日才厚着脸皮来求程将军,不知程将军可愿将犬子收入麾下?”
听到阴弘智这话,程易却忽然歪着头笑了一声。
“这还真是不行。”
程易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
阴弘智哽了一下,原本准备好的话,全部胎死腹中。
“犬子确实十分仰慕将军,程将军当真不能通融一二?”
阴弘智皱巴真一张脸,看上去期待十足地问道。
若是换作旁人,被同僚如此一求,没准儿就当真会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奈何,阴弘智现在面前的人,是从来不都会按套路出牌的程易。
“国有国家,军有军规,我身为一军将领,更不可能因为一己之私,便扰乱了军内的规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