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这一冲出来,一院子的人正热闹着呢,喧闹声突然间戛然而止,齐刷刷的冲他看来。
场上一片安静,齐刷刷的目光从周望的身上再转移到了当事人张莫身上,张莫的一张脸涨的通红。
这不是羞愧的,而是气的。
啪!
张莫拍案而起,指着周望骂道:“周望,你瞎逼逼什么,什么你的木雕,少在这诋毁老子,咱俩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你能雕的,老子也能雕。”
周望气煞,指着这木雕叫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本事,也能雕出这木雕来,全村谁不知道打小你就是无赖,学手艺就知道偷奸耍滑,你还敢和我大言不惭,我呸。”
要说周望今儿也是气大了,要是往日里,他最多就是沉默寡言,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但是今儿呢,张莫不但利用他的作品博了美名,更是连个谢礼都没有。
你最起码的这顿饭要请吧,得,完全把他周望给抛之脑后。
也难怪周望见到作品的那一刻暴跳如雷,这事搁谁心上都不痛快,更何况是他一直被欺压着呢。
便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的。
全村人听到周望的话,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他们本来就怀疑张莫没那么大的本事,如今事情被道破,个个恍然大悟,有那不买村长账的,已经当众鄙夷的骂来。
“不就是老子是村长嘛,忒不要脸了。”
“就是,拿人家的作品得奖,猪狗不如。”
“周雪雁,这就是你相中的好老公,我看你还是趁早退了吧,这跟着丢人啊。”
有妇女拉着长着一张瓜子脸,皮肤白皙美艳少女说教起来。
这位打扮和城里人的少女叫周雪雁,是刚刚和张莫说好亲的媳妇,他们二人原本打算比赛得奖后就结婚的,被这么一闹,喜事也蒙羞了。
周雪雁是羞于见人,一下子离席跑了。
张莫一见自己的媳妇羞气跑了,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周望鼻子骂道:“妈的八字的,你个全家克死的混球敢来闹事,来人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你们敢。”周望一喝的。
“老子还就敢了。”张莫抄起酒瓶子就冲上来,然后一票混混跟着扑上来。
周望学了点拳脚的,一个张莫倒是不怕,可是他也架不住群狼啊,再一扫视全村老小,居然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他主持公义的。
周望的心一下子凉,不管三七二十一,揪着扑上来的张莫就打,他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打自己,就死揍这混蛋。
打到最后,乡派出所来人了,周望和这票混混都被抓走了,而张莫则比较惨,重伤送到了医院抢救,休养了两个月才得以出院。
再说派出所要钱赎人,混混们相继交钱出来了,可周望根本就没有亲人,孤家寡人一个,在牢里蹲了三个月才被放出来。
放出来回村,村里人都见贼一样的躲着他。
周望看在眼里,一股无名火憋在肚子里,回了山上,茅草屋哪里还在,整个都被张家人给拆了,灌完瓢盆都给砸了。
“妈的八字的,张莫,老子和你没完!”
周望气的暴跳如雷,不过他不傻,要是单枪比马的上门揍人,只怕这次就不是坐牢三个月了,他必须变着法寻张莫的晦气。
正收拾屋子内,居然有人上山来探访:“望子,放回来啦,婶婶和你说个事。”
周望扭头一看来人,居然是田婶,要是往日,他兴许还会应上一句,但是今儿周望可没好脸色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