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不太相信,这类珍稀食材不太像喜鹊这种烧火丫头能够料理出来的。
谢长鱼拾起筷子,单独将盛燕窝的碗端开:“吃吧,除了燕窝,其他的应该都能吃。”
“小姐,奴婢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喜鹊双手瘫在膝盖上,迟迟不敢动筷,她以为小姐跟叶秋姐姐看到这一桌子佳肴会很高兴,但这些东西确实是她一个人动手做的。
叶禾望向谢长鱼,面色严肃,熟悉叶禾的人知道他是不相信喜鹊说的话。
曼珠沙华之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足以。
“喜鹊厨艺很棒,她已逝的父亲是江南有名的大厨,被我外公收到府邸,后来,喜鹊的父亲仙逝,喜鹊被留了下来,跟在我身边。”
谢长鱼这样说,是在向叶禾说明,喜鹊是她的人,跟叶禾是同一个阵营的同僚以及朋友。
“是。”
叶禾拾起筷子,跟着大块剁颐起来。
饭后,谢长鱼跟叶禾打过招呼,单独将喜鹊叫到房间。
过了这么久,是时候向喜鹊摊牌了。
叶禾抱剑守在门口,只要玄音或者是丞相府其他的暗探一来,他会立马给房内的谢长鱼使暗号。
喜鹊似乎有预感,意外的镇静,她被谢长鱼按在太师椅坐下,目光冷静而呆滞。
“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应该猜了出来吧。”谢长鱼紧紧盯住喜鹊的目光,淡声说道:“恩,喜鹊?”
喜鹊先是呆愣片刻,忽然笑了,眼角有些泪花:“你是小姐,也不是小姐。”
“所以,在集市,你分明能感受出来给你食材的人另有目的,但你还是顺其自然拿了回来,然后做了那一桌子的菜?”
“不是的,不是的!”喜鹊跪下,一股劲儿的摇头:“奴婢只是有些疑惑,也想看看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因为,奴婢知道小姐都可以解决。现在,还有什么事是小姐不能做的呢。”
她卑微地跪在地上,声线发颤。
是啊,从前那个只会打她骂她的小姐早就死了。
而谢长鱼那种俯视、安静的目光无疑是洞穿人心的一道强光,分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在无形中给人压迫感。
喜鹊终于停住颤抖,埋头:“对不起,您如果要赶走奴婢,或者将奴婢准送,如何处置,奴婢都绝无怨言。”
她终究是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喜鹊后来心想万一那个给她东西的黑衣人真的是想要毒杀小姐,她便成了出卖主子的黑心肝、白眼狼。
沉默的空气被一声叹气打破。
喜鹊感到无力的双臂被一股力量扶起,她怔然看向前方的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对不起,小姐,你这般好的人,奴婢还在怀疑你。”
谢长鱼皱眉,拿出锦帕递过去:“擦一擦,你在我印象里可不是小哭包。”
“喜鹊,我不怪罪你。我叫你过来是想给你两个选择。”
“您……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喜鹊为奴为婢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来没人告诉她,选择是什么。
谢长鱼淡笑:“我不会告诉你我究竟是谁,但无论如何也不是你之前的那个小姐了。她早在梧州的时候,就被谢灵儿害死了。我想给你一个选择,一,你留在我身边,乖乖做我的人;二,我将卖身契给你,放你自由。”
关于喜鹊的路,谢长鱼已经想好了。这几个月,喜鹊丫头对她劳心劳肺,为人也朴实良善,她会放喜鹊走。
毕竟,当大燕真正乱起来的时候,待在她身边,绝对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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