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少年时期,她那样对待过江宴,若是换做自己,一定也恨死这个叫谢长虞的御前郡主了。
“既然你那么……”谢长鱼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索性换了个词儿:“在意她,怎么将灵堂设在如此偏院又清冷的地方。”
江宴松开手,推向那道与世隔绝的木门,透着月光,里边的槐树与白帆显得有些圣神。
他转头,认真的看着她:“因为谢长虞不喜欢热闹,她的心一直很冷。”
江宴想从谢长鱼眼里看出什么,可这小女人却维持的很好,险些让江宴再次怀疑是自己弄错了。
但她的下句话就很谢长虞了。
“别这么肉麻,人家御前郡主知道吗?光是马后炮!快进去,这院子真冷!”
江宴笑了笑,竟解开外衫想要给她披上。
“哎呀,我才没这么娇弱!”
谢长鱼想躲开,身高却是硬伤,被江宴抢了先。
想着,先暂且忍忍吧,心中又不断揣测江宴的意图。江宴设法在她的面前营造出情深男子的形象!意图使自己掉以轻心落入他的陷阱,今后更好操控她!
恩,一定是这样的!同时,还有更多的想法在谢长鱼脑海里蹦跶起飞。
灵堂里,很干净也很冷清。
四方挂着白帐,唯有正北方的墙壁贴着防置一张梨花长桌。
那上边放了牌位,牌位前点了两烛香火。
谢长鱼看向那尊牌位,牌位上雕刻着醒目的字眼,‘吾妻谢长虞’
江宴把鸭肉放在供台上,转身:“走吧。”
“?”谢长鱼没明白江宴的意思:“就这样?不是要拜祭吗?”
“恩,她最不喜欢凡俗那套礼仪,若是诚心拜祭,给她供奉烤鸭最好不过。”
江宴说完,亲手关上灵堂的两扇红漆木门。
谢长鱼思绪还停留在江宴话里。
他怎么会这般了解自己呢?就连谢长鱼回过头来思考才知道如果自己真死了,的确不喜欢太多人假惺惺地围着她灵堂祭拜,不如来点烤鸭,她反而兴奋!
有太多事不可思议,江宴对她似乎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大大小小的问题像一根埋线,一旦牵拉,串连的东西会一个接一个的爆炸。
一如谢长鱼崩溃的脑袋,以至于回到沉香苑,谢长鱼抱着暖炉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回到北院,江宴径直入了书房。
“主子,夜深了,还是早点休息。”
玄乙劝道,却见江宴拿起桌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点灯翻阅。
昏黄的烛光下,江宴微微抬头:“玄音护主不周,将她打入水牢关禁闭,何时想通了再出来。”
江宴向来奖惩分明,该罚的,绝不心慈手软。
玄乙拱手遵命,退出书房的前一刻只听江宴道:“你告诉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思方正,做不到,滚出庆云阁。”
了解江宴的人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得知此事的玄音却不敢置信:“不可能,主子怎么会这样对待我!”
玄音倔强地瞪住来人:“玄乙,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玄乙轻叹口气,眼神示意侍卫动手。
“错在哪,你其实知道,这几日,好好反思。下次,主子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连玄乙都读懂了江宴对新夫人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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