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念完,将纸张端在胸前摊开,指着上面的诗朝四方看,似乎很是迫切地想要将作诗人找出来。
晚来一步的王诏与江宴听后,眼神变了变。当初谢长虞死后,遗物几乎被谢长微烧了个精光。江宴是从废墟中将谢长虞仅剩的字画拿回了丞相府,所有的诗词字画都被江宴裱起来放在了书阁内。
这首诗,也只有江宴与王诏知晓。
轩辕思未曾注意到一旁温初涵的脸色发白,她得意道:“自然是温姐姐做的!”高兴傲娇的小模样就像此诗是她自个儿作出来的一样:“如今,温姐姐就是我大燕第一才女!”
谢长鱼笑了。
江宴则是感到意外,目光越过席间扫视到温初涵的神色,眼眸加深。他发出的气息要比平时声音大上几分。了解江宴的王诏已经知道他这好友是生气了。江宴可以对任何事处然泰之,唯独谢长虞的事不行。
众人以为名不见经传的隋辩公子再怎么着也要恭维两句,然而片刻,只见隋辩公子俊朗非凡的脸上勾出高深莫测的笑,居然朝那女眷席位走去……
温初涵眉头一皱,猜不透此人来意何为?但这个隋辩总归给她一种不好的感觉。
谢长鱼单手将宣纸递过去,嘴上轻飘飘地说:“能做出如此意境的诗想必对人生颇有感悟。用‘暗香’二字点出梅盛于雪,可见做诗人品性孤傲高洁。”
“敢问,” 她歪头一笑:“这诗小姐从哪儿抄来的?”
“抄?”这话无疑是点燃了轩辕思的炮仗:“你这贱民,敢质疑温姐姐的水平!简直有失君子之风度!”
大厅也逐渐有了议论声,虽有小部分质疑,但大多还是相信温初涵的。
无论历代,文坛上,各派人士都是十分鄙视抄袭之人,就算是大大小小的文人聚会,发现剽窃他人著作者,会被文坛除名的。
此时非同小可,对于男子来说尚且是灭顶之灾,又何况是女子。
温初涵眼泪顺着眼眶往外流,脸色惨白:“这位公子怎不分事实随意污蔑人?我从小虽长在寺庙,因身体差终日以诗词书籍为伴,能做出诗半点也不奇怪。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你才这般说吗?”
她声泪俱下,看得众人跟着生气。
是啊!哪有女子这么大胆敢行剽窃之事!这隋辩公子肆意污蔑人也太不厚道了。
看着一群人跟风指责隋辩,孟娇娇凑上来,对上官三月说道:“哼!说不定呢,就是她从哪儿剽窃过来的。”
上官三月很是无语。这小姐妹今日掉湖里脑袋进水了?
但转念一想,作为孟娇娇从小到大的好友,上官三月双目圆睁,定定看过去问:“孟娇娇,你不会是看上那隋辩公子了吧!不能啊,他救你举手之劳而已,你可是堂堂……唔”,话说道一半被孟娇娇捂住嘴。
“上官三月,你小声点。”孟娇娇咬牙切齿:“本小姐就是看不惯那个柔柔弱弱的温初涵。”
看起来比崔知月还要讨厌!不!!应该是两人一样讨厌。
这方,谢长鱼看着温初涵哭泣没有半分动容,这诗是她做的,因何写下这首诗,当时又处在何种困境中,诗里每个字的含义,她随便挑一样来讲都能把温初涵喷的狗血淋头。
作死!她张口正要说出一番早就在腹中打好草稿的正义之词,哪曾想还没说出一个字,喉咙突然剧痛。谢长鱼低头,湿冷的地面上滚着一颗黑玉棋子,透亮透亮的,刺痛谢长鱼的眼。
王诏走了过来,眼神含笑:“隋公子唐突了,只是对女子,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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