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当汪主薄带着30个精壮挑夫来到天后宫门口时,他同样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头。
然而汪主薄是文官,他只注意到了门口哨兵数量地减少和院里的寂静,却没有注意到哨兵手上已经换了枪械。
闻讯而来的丁立秋,摇着扇子将汪主薄迎进了天后宫。
天后宫此刻一改喧哗,热血的军营风格,又恢复到了往日安静祥和的神殿风格。
跟在丁立秋身后,越走越渗的汪元宰实在忍不住了,张口问道:“丁先生,大军何在?”
“呵呵,昨夜子时就走了。”
“啊!?”汪元宰听到这里脚步一顿,然后他又追了上去:“可那两门大炮还未随军?”
“那是用来迷惑土匪的,打个破寨子还要什么大炮。”
“哦......”汪主薄脸色数变,紧接着他又捻须呵呵一笑:“原来如此,果然是兵不厌诈,先生高明!”
“高明不高明的,也就那样。”说话两人就到了指挥部门口,丁立秋这时转过身来,指了指门口几个跪在地上,被绳索捆起来的囚犯说道:“这几位仁兄,汪大人该是不陌生吧?”
“嗯?”汪主薄闻声低头,而站在囚犯身后的士兵这时也配合着抓起了囚犯的头发,将他们的脑袋后仰,露出了脸庞。
在看清这几人的面貌后,某人禁不住微退了一步。
没等他再表演,丁立秋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挨个指着犯人说道:“这几位都是旬月以来坚守在门外树林里的盯梢人士,昨晚部队出发前,顺手就给逮回来了......嗯,这里面有老汪你的手下吧?”
汪元宰这时干笑一声:“先生说笑了,这等贼人汪某可不认得。”
“那这位呢?岩头寨的武爷,你总该认识了吧?昨天你们不是还私底下开会来着?”
“先生你莫要胡说!”看着狼狈不堪,满眼凶狠之色的林大斤,汪元宰这时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
“记性不好啊你?也罢,等你去了漳州大牢,自然就能想起来。”
看到丁立秋冷冷地眼神,汪元宰情知事情已经败露,惊恐下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他的身形突然间止住了:肩膀上多了两只手出来,将他按在了原地。
汪元宰赫然回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已经多了两个人。这两人一老一少,面容依稀相似,身穿飞鱼服,腰胯绣春刀,正是驻地锦衣卫百户马如麟,马继功父子。
“拿下了,押去漳州交有司法办!”
随着丁立秋一声爆喝,汪主薄头上的软脚幞头就被威风凛凛的锦衣卫给一把打掉,紧接着他的膝弯就被踏了一脚,某对父子极其麻利地就将跪在地上的汪元宰给捆了起来。
看着惊恐地已经说不出话的汪主薄,丁立秋微笑着最后对他说道:“你怕是不知道有个词叫背景调查。嗯,对了,你那个被盗匪杀死的侄儿,当年其实是因为分赃不均,和自家人火并而死的......我说得可对?”
......
当留守的丁立秋在清理县城的魑魅魍魉时,卫远已经带着红枪营主力在50里外的山林里吃早饭了。
“红枪营”这个词,其实是来到龙岩以后临时起得名。这支部队是帝国陆军一团一营一连。
算上那些炮台守军,满打满算还不到后世一个团编制的正规帝国陆军,一连就是最重要的机动部队了。
套用后世的描述:这是一支历史悠久的部队,诞生于建国初期,与帝国同岁。
这是一支战功卓著的功勋连队,历经台南治安战、灭郑战争、台北殖民战等一系列战争,是帝国对外扩张的爪牙。
这是一支军事过硬的尖刀连队。所有士兵都经过了一年以上的艰苦训练,并且参加了多场实战。队伍里先后涌现出一大批素质过硬,政治合格的尖子士兵——这些人现在已经陆续被提拔为军官,成为了新部队的种子和骨干。
我们毫不怀疑,这支英雄的部队将来会成为将军摇篮。
......卫远是昨夜12点整带着部队出发的。由于是长途奔袭,所以士兵们都带着单兵行李和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