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一直以为,自己需要经历一场泼天血战,或是历经一场生死磨难,用尽全力,费劲千辛万苦才能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阴阳仙种。
可是在这一刻,他看着自己手中如阴阳图一般的仙种,整个人都沉默了一阵,良久说不出话来。
小孟可以确定,仙种是真的,那股纯正的阴阳法理做不得假的。
最终,小孟的心海中蹦出这么两个字:“运气??”
这就是天命吗?
这就是运道吗?
这就是缘分吗?
这仙种果然是因为‘我’,才会诞生在世间的!
既然如此,那我孟天正也就只好‘愧领’了啊!
小孟一念至此,直接将阴阳仙种收入体内的洞天之中。
阴阳法理的波动消失,让很多人都回过神来。
随后,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卧槽’之色。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太让人惊讶了,也太过于奇幻不真实。
“我们走!”
天兵树反应极快,直接运转法力构筑出一条通天神桥。
二人踏上金光万丈,如同可以直达世间彼岸的神桥,刹那远去。
轰!
然而,当一道璀璨的火光照破天穹时,通天神桥直接被击断。
一枚只有拇指大小,通体泛红,好似琉璃铸就的神珠横空电射,在极尽的神速穿行下,好似一道赤色的闪电犁断了通天神桥。
天兵树与小孟从虚空之中跌落下来。
二人只远遁了百万里之外,却是未曾逃脱,一道道如同赤色闪电的神珠就追了上来。
那神珠总计有三千六百颗,每一颗神珠都宛如一颗天体般沉重。
神珠激射而来,裹挟着一股压塌恒星的恐怖力量,穿行虚空和大空之时,都造成了极度的扭曲。
仿佛,天地乾坤都无法承载这样的重量和力量。
“离离荧火,小小诸天,一颗珠玉容纳了恒古大日,太离神主,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出手了!”
天兵树周身震鸣阵阵,有十万八千道剑光升腾而起。
他将小孟护在身后,自身直面强敌。
只见,那一颗颗火光缠绕的神珠将二人团团围住。
而在神珠的包围圈之外,一个坐在王座上的老者出现在那里。
老者苍老的不像话了,浑身上下涌动的滔天法力都掩盖不住他的暮年气息,似乎随时会老死一样。
“太离,你终究还是太过于苍老了,即便闯过通天路,得了大造化,也终究难以跨越那一关,看来你这一生是无缘至尊的宝座了!”
天兵树开口说道,却是认识这位围杀他二人的老者。
他一眼就看出那太离神主没有突破到至尊境界,依然如多年以前那般,被困在遁一境的序列。
“天兵道人,杀了你们,老朽就有缘至尊的宝座了!”
太离神主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老红牙,并且他吐出的气竟好似火山喷发时的烟柱,带着滚滚炽烈的能量和有毒的物质。
这老头修行有错,似乎身体出了岔子。
不过他修为强大,堪称遁一境的极尽,甚至能用半步至尊来形容他,硬生生的以绝对强横的法力压制了他自身发生的一切诡变。
咻!咻!咻……
下一刻,密集的破空声响起。
那三千六百枚火红的神珠顿时运动起来,好似三千六百道赤红的闪电横空劈下。
在千分之一个瞬间里,三千六百枚神珠直接击穿了天兵树布下的十万八千道剑光。
并且,神珠落下后,将天兵树那庞大的树体洞穿、炸断。
轰隆隆!
一阵巨响过后,天兵树残损不堪,枝干都断裂了。
祂那恒古长存的树体炸开,无数枝干坠落,就连最重要的主干都被击穿了一个大洞,其上还燃烧着一股炽烈的神火在焚烧天兵树。
天兵树本来就状态极差,一身战力已经千不存一。
如今,祂又遭受一尊极巅的遁一大高手的轰杀,顿时连存在了百万载岁月的树体都保不住了。
若在极巅状态,天兵树自信还能与对方一战分生死。
可如今,祂连与对方匹敌的力量都没了,直接差点被太离打死。
三千六百颗神珠,每一颗都裹挟了无匹的力量。
同时,那神珠炽烈至极,仿佛由恒星铸就而成,蕴含着恐怖的离火神能,其威力可以焚灭十万万山海,煮干悬挂在九天之上的星河。
“真可惜啊,你堂堂天兵道人,于四万载岁月之前杀到天地失声的大杀神,如今竟为了这么一个蝼蚁,居然让自己混到这样的田地,老朽真的很为你可惜啊!”
太离神主叹息着说道。
不过他说归说,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满,一颗颗神珠再度激射而出,将小孟和天兵树笼罩起来。
太离神主杀势极广,尽管他只修行了三千六百颗神珠,却能围杀强敌于星海,威势强横、霸烈!
“像你这样的老东西,怎么可能懂我这样的人……”
天兵树开口说道。
这一刻,他的声音发生了变化,不再是那清脆如黄鹂一般,反而带着一股浓重的暮气。
那是何等苍老的声音,就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又好像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活死人一样。
声音嘶哑,暮气沉沉,根本就不是寿元充沛之人能够拥有的。
嗡!
这一刻,天兵树的身上浮现出了无比灿烂的光辉。
小孟在那刺眼的光芒中,仿佛看到了一个老者踏出树体。
那是一个弯腰驼背的老者,浑身都涌动着暮气,好似将死之人。
恍惚间,小孟好像看到了一抹目光,那是来自于老者的目光。
祂回首一望,同时在小孟的心中响起了天兵树的苍老声音,道:
“我这一生,虽不甘,却无悔,走到如今也已知足,只可惜,没法亲眼见证你的崛起了,走了……”
那一刻,小孟无比的心痛。
他知道,陪伴他走过前半生的树大爷要离开他了。
同时,在这一刻他也知晓,树大爷的声音原来是那般的苍老。
平日里的那个清脆如黄鹂的声音,不过是一种无奈的伪装罢了。
树大爷行将就木,祂本就时日无多,是将死之人。
面对生死而无能为力,那是一种怎样的不甘和心酸。
可是对方从未表露,有的时候也只是以开玩笑的形式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