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铁柱开口婉拒,徐广田已然起身去给他拿了副碗筷,他原本是想留盛爱国兄妹俩跟他一起吃饭,特地多做了些饭菜。
那俩孩子说什么都不肯,泥鳅一样偷偷溜回家去了。
徐铁柱很郁闷,他急吼吼地跑过来说这么要紧的事情,他家老叔咋这么淡然呢?搞得他好像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叔,你咋不问是啥邪乎的事儿?”
徐广田头也不回地怼他:“天塌了还是地陷了?俩都不是,你就先坐好,吃饱饭再说。”
得,他啥也不说了,先端起饭碗填饱肚子再说。
徐铁柱不跟他客气,在自家老叔家吃顿饭,算不了啥:“叔,我自个儿来。”
徐广田一把将碗筷塞到他怀里,继续怼他:“你不自个儿来,还得我伺候你不成?”
额,老叔难不成吃了火药?咋说话这么冲?
徐铁柱小心翼翼地打量徐广田,原以为他做得够隐秘了,哪料到让老人家抓了个正着,又被怼了一通。
徐铁柱嘴上说着讨饶的话,勺饭的动作倒是没停:“叔,广田叔!我跑了好几个村,肚子饿扁了,您老人家行行好,给我先吃点饭垫垫肚子,我才有精神听您指示啊。”
徐广田怼了自家傻侄子一顿,顿时神清气爽,大口大口地吃饭,吃得很香。
他再端起碗吃饭,自家的大白米饭味道格外赞!
两根大拇指同时竖起来的那种赞!
见徐广田这般,原先还有些不满的徐铁柱咧嘴笑了笑。
他算是看明白了,老叔存心要怼他,甭管他做没做错,让老叔怼上一顿,他老人家心里就畅快了。
徐广田干掉了一碗白米饭,搁下筷子问扒饭的徐铁柱:“柱子,你刚刚火烧眉毛地跑来找我说是有邪乎的事儿,是啥事?你给我说道说道,说详细点。”
徐铁柱赶忙吞下口里的饭菜,连珠炮似地把他观察到的现象说出来:“叔,我今儿个统共跑了三个村卫东村、红旗村、陈家村。我原本是想去看看他们的试验田庄稼长得咋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三个村里,除了用了咱们谷种的试验田水稻长得稍微好一点,其他的都长得不咋样。叔,你是没看到那些庄稼,远远看着病殃殃的,风吹得大一点,水稻杆全折了。水稻减产是肯定的了。
我觉得奇怪,问他们村里的人,那些人跟我说是那场干旱闹的。
我仔细想想不对啊。前阵子是的确很长时间不下雨,地里的庄稼喝不饱水,我那会儿急得舌头起水泡。
但是后来,老天爷开了眼下了及时雨,缓解了旱情。说来也是稀奇,那三个村离咱们村也不远啊,没道理只咱们村下及时雨吧?这种玄乎的事情要说出来,谁信呐?
可我问了好些庄稼老把式,他们个个都说是雨水太少,庄稼喝不饱水闹的。叔,你说这事儿邪不邪门?”
听着徐铁柱说的这些情况,徐广田眼神复杂,原来小福星求的雨大半落在他们向阳村,附近的三个村沾了点光,但是不能解决根本的问题。
那三个村最终还是因为干旱,而导致庄稼减产。
徐广田这些日子惶恐不安,夜不能寐,就怕盛夏消耗的福气求雨而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