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香尖叫道:“孩子他爸,你快说啊!”
她的手用力地拽着丈夫的手臂,很快在上头留下深深的红色指印。
此时的李香香满脑子都是和她相依为命的弟弟,她刚结婚没多久,她这弟弟就入伍了,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从没有消息传回来。
这么多年过来了,李香香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偏偏此时,她的丈夫说闺女可能有她舅舅的消息,李香香激动又紧张,她盼望着能知晓弟弟的下落,又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但是,她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哪怕是坏消息,她也能承受得住。
盛利皱了皱眉头:“媳妇,夏夏说是建军营区的首长觉得她跟舅舅长得很像,所以跟她打听消息的。”
“你是说咱闺女长得跟她舅舅很像?”李香香愣了愣,不依不饶地追着问道:“夏夏有没有说她舅舅的下落啊?他这一走就没给我写过一封信,我连他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说到这里,李香香哽咽住了,她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李香香最关心的问题,盛利同样在意,但是盛夏拍回来的电报上并没有提到。
盛利拥着妻子说道:“媳妇,夏夏没说到这事儿,就是问她舅舅叫啥名字,是哪年入伍的。让我们有时间就拍电报告诉她,越快越好。”
听完了这些话,李香香用力捶打着她男人的胸膛,边打边没好气地控诉道:“你咋不早说啊?要是早点说,我们都能给夏夏拍电报过去了!你这人做事咋这么不靠谱啊?”
盛利默默承受妻子的情绪宣泄,他不是不想尽快拍电报回复盛夏,而是徐铁柱将这份电报送回来的时间不早了,即便他们即刻动身去到邮局,人家都下班关门了。
对于此时的李香香来说,邮局什么时候关门不重要,她最在意的是不能立刻得知她弟弟的下落,那是她唯一的骨肉相连的亲弟弟,她惦记了很多很多年的亲弟弟啊。
这天晚上,李香香一整夜没合眼,她的精神太过亢奋,睡不着觉。
盛利陪伴着她到了后半夜,实在扛不住瞌睡虫的侵袭,沉沉入睡。
李香香仍旧是睁着眼睛,她的脑海里全都是她跟弟弟的回忆,那些被她有意埋藏了很多年的记忆,突然被她翻出来却没有丝毫陌生之感。
凌晨四点钟,实在睡不着觉的李香香起床了,她直奔厨房做好了早饭,又去为了鸡鸭猪,还跑去对面的食品厂买了肉制品和卤蛋给盛夏和盛爱国寄过去。
等盛利醒过来时,李香香里里外外都收拾好了,只等着他吃好早餐出门。
看了看天色,盛利很是无奈地说道:“媳妇,咱们这么早过去,人家邮局都没开门啊。”
李香香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什么比打听她弟弟下落更重要的事情了:“我们可以第一个进门办事。”
听到这话,盛利皱了皱眉头,他知道妻子有多在乎他那小舅子,但万一传回来的是坏消息怎么办呐?
看他媳妇这在乎的样子,盛利真担心传回坏消息后,李香香会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打击。
李香香看他站在那里发呆,着急上火的她二话不说就拽着他往厨房走去:“你动作快点,赶紧吃好早饭,我们快点去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