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芬说的这件事惊得盛夏差点摔破了手里的搪瓷杯,咚咚咚,心跳如擂鼓,难道,难道贺建军也穿越过来了?
盛夏稳了稳心神,强行按住内心的激动,耐心地听陈素芬跟她说贺卫东家的事儿。
陈素芬口中的“贺大爷”是贺卫东,他家有五个孩子,前头四个一水的闺女,到了第五个才有了儿子。为了这独苗苗,他媳妇只差一点就没了。哪怕最后逃过一劫,贺卫东的媳妇身子骨败坏了,一直都是病歪歪的。
因着这个儿子来之不易,贺卫东给他取了“狗蛋”的贱名,从小喊到大,像陈素芬就不晓得他的大名叫啥。
贺狗蛋今年十八,整天不学好,成天在外头浪里个浪,不学无术,除了抢收的时候搭把手之外,其他时候休想在地里看到他。为此,贺狗蛋被不少人私底下叫他“二流子”。
贺卫东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哪怕儿子再不成器,他也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后来几个闺女先后出嫁了,媳妇又病歪歪的,贺卫东忙着养家都来不及,天天下死力气拼命干活,更没有心里管教儿子了。
贺狗蛋越长大越荒唐,从前只是在村里混,满了十五岁之后他不再拘于村里,而是每天跑县城,交了不少狐朋狗友,成天不着家的。
这不,在县城玩的时候磕破了头,等贺卫东收到消息赶过去,瞧见儿子满头的血,差点没把他吓死。
听完了陈素芬的讲述,盛夏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因为她从贺狗蛋的遭遇再联系到原主身上,发现这两人有个相似之处——磕破了头,一醒来就变了个人!
盛夏紧紧攥着搪瓷杯,垂下眼帘,状似好奇地问道:“奶,那他咋会说自己叫贺建军啊?这里头有什么说法吗?”
陈素芬道:“我听你爷爷说,狗蛋醒来就不让你贺大爷再喊他贱名,自个儿给自个儿取了个名字,叫啥来着?”
盛夏接上:“贺建军。”
“哎,对,贺建军!说起来,我昨儿个见到狗蛋,觉得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可能是遭了大罪,懂事了。”
陈素芬看她脸色不对,摸了摸她的手,微凉,着急了:“夏丫头,你这是咋了?吓到了?”
盛夏越听越觉得那个叫狗蛋的二流子,很有可能就是她的丈夫贺建军。
她很想立刻跑去求证那个人的身份,但她想到陈素芬说那人不在村里,只得作罢。
况且,盛夏跟贺家人没多少交集,贸贸然上门总归是不好。
盛夏的脑子里闪过了好多个念头,强行按下内心的激动,随便找了个借口:“没有,我就是不小心想到了前两年的事儿……”
她说的是原主放学回家路上撞破头的事,陈素芬一听果然是变了脸色,一把将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宝贝孙女揽在怀里,轻声哄她。
其实陈素芬一直想不明白盛夏怎么会遭了那个罪,好端端的,咋就滚下山了呢?那条路是村里人经常走的,盛夏自己也是走了好几年的,从来没出过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