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桃花兜里没钱交罚款,她只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求着跟张建设一道去干倒爷的人借钱。
借钱期间被人占了不少便宜,卢桃花总算是把罚款给凑齐了,跑去把张建设给弄了出来。
张建设耷拉着脑袋蹲在租房门口,他想打退堂鼓了,倒爷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稍微不注意,他就要被人逮住,有钱交罚款还好,没钱交他就得蹲大牢。
卢桃花心里憋着气,她那么费力才把张建设弄出来,费尽口舌劝他想开点,继续坚持下去。
哪知道这男人这么没用,一次小小的打击,他就撑不下去了?
卢桃花气个半死,差点动了胎气,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生闷气。
小小的出租屋里一片愁云惨淡。
张家人口不少,张建设再得宠,只要他跟卢桃花办了酒席,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那几个兄长自然不会再任由张老太和张国栋把家里的资源倾斜到张建设身上,毕竟这个家里贡献最大的还是他们那些兄长,不争不抢是看在幺弟还小的份上。
张建设成了家,那就不能再把他当成孩子看待,家中的资源分配要重新洗牌。
这一点,卢桃花看得很清楚,所以她从来不曾指望过张老太和张国栋会被张建设发家致富的第一桶金,他们只能自己挣。
倒爷,无疑是来钱最快的工作,低进高出,赚取高额的利润。
卢桃花抹着眼泪说道:“建设,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是第一天干倒爷了,这行当就是这样。以后我少花点,咱们攒下钱来买房买地,以后让我们的孩子住县城。”
当天晚上,张建设再次被卢桃花洗脑成功。
过了几天,贺建军从相熟的朋友那儿听说火车站那边突击检查的事儿,他之前托人多多注意张建设,他那个朋友就把张建设被逮住罚款的事儿跟他说了。
贺建军请朋友继续关注张建设的举动,有啥大事儿跟他说一声,让他心里有数。
他知道只要有卢桃花在,张建设肯定还会继续干倒爷,他想看看卢桃花是不是真的像他和盛夏猜测的那样,复制他人的发家致富道路。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秋收时节,田野里的水稻金黄金黄的,稻穗沉甸甸的,一派丰收的景象。
县高中照例放农忙假,让学生们回家去帮忙抢收,县城的老师们同样也要参加劳动,一起抢收。
盛夏照例是被陈素芬留在家里做家务,抢收这活计太苦太累,陈素芬哪舍得让自家白白嫩嫩的小孙女去地里干活呢?
盛家阳和盛家辉也跟着盛夏回来了,他们俩挺皮实的,瞧见哥哥弟弟都一块下地了,也不好跟他们姐姐一样待在家里,带上草帽背着水壶一道下地。
盛家阳和盛家辉很少下地干活,俩孩子晒了半天,脸被晒伤了,看得盛夏心疼得不行。
盛夏生气了:“家阳,家辉,你们俩又不听话!姐姐不是让你们戴草帽吗?你看看你们的脸都晒伤了!下次再这样不听话,我就不理你们了!”
她千叮咛万嘱咐,这两个不省心的小坏蛋就是不听话!真真是气死她了。
盛家辉很少会见到姐姐生气,耷拉着脑袋,瘪着嘴,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