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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薛螭突然心里一动：……又或许, 这所谓的“低级错误”，其实是贾赦的人、故意为之的？
循着这个思路，他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皆因栖霞寺这个“消息中转点”，真从未中转过什么重要的消息。
——是的，都是中转点，栖霞寺跟大明寺, 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这一点，贾赦虽没明说，但在薛螭眼里、亦算是默认了。
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等级差异”, 主要还是因为邪祟——都知道邪祟牵涉到夺嫡啊国运啊等等，一个比一个要命，傻了吧唧的才会宣扬得人尽皆知。
只不过, “明戒”到底是大明寺出身，慧源亦是封印邪祟的发起人, 不管怎样、大明寺都是撇不开去, 因而只得老实结盟；
而类似栖霞寺这样的，会牵涉其中, 主要是因为当初参与了那个“邪祟封印法会”。幸而只知道有邪祟，更多的内情就不算清楚了，如此只要适当地“封口”一下便好了。
加上以贾赦的处事方式, 这能互利共赢, 那肯定是不会威逼利诱的——这不, 也不晓得大老爷是怎么忽悠的, 那些与会的僧道们所属的庙观里、最终都给设立了“中转点”。
甚至明面上还说得很好听，是为了方便大家互通消息。但实际情况，薛螭哪会看不出来，这纯粹就是为了方便贾赦的人在暗地里对那些僧道们进行监督监视罢了！
一言以蔽之，如栖霞寺等的庙观的“中转点”，仅仅就是个幌子！
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会真把那些机密中的机密、往幌子那里送？
再夸张一点，中转点的僧道们以为他们接洽的贾赦的人……说不得根本就不是贾赦的人！
反正，也没有面对面地交流过“消息”、不是吗？
如果是用修真.世.界的门派来作比喻的话，栖霞寺这样的、那就是外门里的杂役。别说机密了，门派里稍微牛笔一点的人、都是接触不到的。
——便是薛螭自己，不亦从未通过栖霞寺收发消息？
再者，他这回来栖霞寺，本就没指望能打听到贾赦的人失联的线索，纯粹是想确认一下失联的情况而已。
——偏偏！他就是从栖霞寺的这位师兄这里，得知疑似是贾赦的人，在送来的货物里夹了一个纸条……
光是如此，难道还不够耐人寻味吗？
——那么，也可以从中引出两个问题了：
其一，不管是大明寺那边，抑或张老师那边……总之那么多“正规”途径，贾赦都不去打声招呼，独独是在栖霞寺留了线索，究竟是为什么？
其二，便是给栖霞寺留线索，为什么不直接把线索按“正规”途径给他这个栖霞寺的师兄，而是选择夹在货物里？
对于这俩问题的答案，薛螭能想到三点：
首先，除去大明寺跟张家，薛螭第三个会去的地方，就是栖霞寺——如此，他完全可以相信，那纸条就是为了最终到达他的手上，才会被递去栖霞寺的；
其次，之所以都不通过“正规”途径，很可能是因为，那导致贾赦的人“必须”失联的事件，已经严峻到，根本不允许贾赦的人在外露出分毫异样了……
由以上两点，亦牵出第三点。
为免薛螭等因一无所知而惹祸.上.身，贾赦于是吩咐手下人，冒着暴露的风险亦要留一张纸条——当然，薛螭更倾向，是贾赦的人自作主张。毕竟贾赦远在京师，现下恐怕都顾不上这边——即便纸条要到他手上、都得碰运气。
——是的，碰运气。
就那么一个纸条，夹在一堆货物里；他这个栖霞寺的师兄虽管着采购，但没有事先通知，是不可能每回贾赦的人送货过来，都去检搜一遍的。
这略一疏忽，纸条可能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好吗？！
薛螭在瞬息间想到这里，抱着上述怀疑，便跟面前的栖霞寺师兄探听起更多细节。
果不其然，找到纸条的过程充满了偶然性——那天这师兄去查库存，见两个师侄儿在看这纸条，好奇一问，方知是从贾赦的人送来的货里面找到的。
而且那个时候，贾赦的人送来的货，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很多人看见了那个纸条的内容？”薛螭连忙问道。
栖霞寺师兄点点头，后像是怕薛螭担忧一般，说道：“事实上、我觉得被看见了，也无甚大碍。”
薛螭闻言，眉头一挑，亦想起对方一开始的确是说“不清楚有没有关系”——显然，那个纸条的内容，是有进行“加密”了的。
这也不奇怪，要是谁看了都知道有问题……那冒险传纸条又有何意义？起码让一般人看见了，亦不会发现不对才行。
——当然，这同样导致，即便是相关人员捡到了，也会怀疑纸条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另有含义……
反正薛螭听这师兄补充，要不是纸条是从贾赦的人送来的货里面找到的，这位恐怕根本不会将纸条留下，并带到他的面前来。
这简直太不容易了！薛螭暗叹一声，转念又想。说不得，为了增加纸条顺利到达他手上的几率，贾赦的人亦有参考面前这师兄的性格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