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县令钟南状被剥夺县令帽的那天,整个皇朝被另一件事惊了半数民众,浔阳学士叶有诚所有诗词歌赋全是抄袭他人,所谓学士虚名真做了’虚名’。
祭祀大人在听说这件事后的第二天,抛下了二徒,前往南阳城,出发前那一脸松快的表情,让前来送行的太子殿下忍俊不禁。
黑布衣,竹编斗笠,矮身子、瘦猴相、满脸黑点,皱巴巴的脸上,那双老而精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太子殿下,时不时偏头和旁边空无一人之地说上几句:“……不对啊,你不是说少年面上左眼有凤凰花的画嘛……这人没有啊……哦,还没正式拜师。那不对啊,和你算的有偏差啊……啊?你没算错?诶,我觉着你算错了……这人身量可差多了……”
太子殿下与一旁护送他回皇城的侍卫只能瞧着面前老人自导自演,毕竟早一刻前,根本打不过这老头。
“师兄?!!”
人群不远处,妄岳上窜下跳的近了太子殿下身前,那一把推开老人的动作惹得一旁的侍卫眼羡。
“师兄,你瞧着师父了吗?我今早起来不见师父,师父去哪了?这几日并没有什么事情啊,她去干嘛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人早在妄岳推开他那时便停下了自言自语,等妄岳停下问话,一眨不眨的等着太子殿下回话时,一把将低他几个个头的妄岳整个身子转了过来,侍卫突然又不羡慕了。
“你是谁?干嘛扒拉我?”
和妄岳双目相视,老人忽然松开手,嘴里念念叨叨:“对了,对喽,来早了,啧啧,简直长歪喽,你说这俩人性格咋转了个个?真是奇了………”
“师兄,这老头谁啊?神神叨叨的。”
太子殿下身旁的侍卫一脸愤愤不平。
太子殿下若有所思,并不回答。
妄岳将询问的目光落在侍卫身上,“你说说。”
“…送祭祀大人出城后,太子殿下回皇城的路上就被这、老人家拦住了,武功功夫极高,属下愚笨挣脱不开。”
妄岳听完,转头看向还在神神叨叨说着“应当不会吧,莫不然两人还移形换神了?不至于……”的老头,细瞧下,这老头还有几分眼熟,总觉得哪里见过面。
这时,不远处的街市热像是忽然闹开了,耸动的人群中总会夹杂一两句:“百湖酒楼里来了对瞎眼父娇俏女,听说唱得好几曲南乡好调”,“诶,白兄,可是去那百湖酒楼听曲”,“诶诶,听说了,现在百湖酒楼可是一票难求”,“那女子长的哪般模样,早些传闻是南乡人,是不是极其柔美”…
“哎呀。”拦着太子殿下他们的老人家总算是一惊回神了,“我得回去了,若是让小腐腐发现就不得了喽,不得了喽…”说着,转身就没入人群不见了踪影。
这下,太子殿下、妄岳和一旁的侍卫,都觉着方才被拦的事着实怪异,要不是妄岳转身又问太子殿下关于祭祀大人的去向,侍卫都想揉揉眼睛,他怀疑他没睡醒。
招我旧时歌,为见旧时皇
祭祀大人在十五天后回了都城,正巧在祭祀府的院子里看见无所事事的妄岳,那头发犹如刚睡醒时的蓬翘,小少年的面上沾着虾肉酥外皮的碎屑,看上去顶顶的傻样。
阳光不见明媚,阴沉沉的像要下雨。
妄岳往祭祀大人身后看去,女孩一身白麻布衣,手里紧紧抱着小包袱,一双黑眸就这么好奇地透过祭祀大人看过来。
’照云里’总归离繁闹地方远些,可妄岳耳畔还是能够响起前几日’百湖酒楼’里瞎眼父娇俏女唱得那首曲子,曲调婉转悠长、述说着许久不见后得见的’蚀骨’难受。
“师父,你怎么舍得放下妄岳的。”妄岳一脸委屈,祭祀大人不仅把他扔在了都城,还去和小师妹在一起,一点都不宠他。
“咳咳,妄岳啊,这是你的小师妹,知卿。”祭祀大人明显躲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