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贪欢:越见君落首,梨白又春秋。船桥寐几宿,座下藏浊酒。白灵山中聚,飞诰人间趣。凭栏欲揽月,脚下踏浮云。风随君同去,花葬墓旁友。——朝安皇朝安府安想容著
柳十三被一头白鹿驮出树林时,鹿角上挂着一只破败不堪的灯笼,灯笼里虽然没有火烛,但是灯笼里有块’熟木’,’熟木’上一直往外飘散着青烟。
永定城吕海镇,明明应当是青天白日里繁闹的场景,像是定格在原处,随着白鹿往城镇里走去,人、物化作沙硕被风吹走。
吕海镇镇中心,一身黑衣坐在地上的老头,倒是与白鹿身后的画面不同,老头察觉到柳十三和白鹿的到来,抬头看去就是一句:“我家主人要见你。”
老头这话刚说完,白鹿鹿角上的灯笼也随着风化作了沙硕,’啪--peng’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白鹿原地消失,柳十三像是刚刚醒来,慵懒地的打了个哈切,“领路吧。”
这些日子,兜兜转转,柳十三又一次回到了东来城中的酒肆,马车往酒肆后院驾去,敞开着后门的酒肆里,摆着一张桌子,对向摆着两张木制长凳。
柳十三被驾马的老头从马车上请下来的时候,里头一张长凳上坐了一个人,着一身黑色长袍,袖口和领口用了江南那边的刺绣手艺,足以可见此人的来头有点大。
那人身后还站了三人,一人近前,黑色劲装,腰挂弯刀。一人后站了几步,亦是黑色劲装,背上背着短柄双戟,还有一人蹲在几人身后的树上,手上未拿任何兵器,不过,若是细瞧,他的腰间怕是缠了软鞭。
柳十三瞧了眼三人戴着半截面具的脸,黑色面具上的铁丝云纹,上方界卓家银兵都给派出来了,他可真不知道是来人厉害,还是他柳十三厉害,竟然能够惊动他们这般的看重。
“金丝云纹绣,上方界卓家。”
柳十三将长凳踢开一角,撩袍坐下,顺手给他自己倒了杯茶,斜瞥了眼对面那人的右手说道,“银蛇指戒,呵,卓家当家人都来此方界了,这可好玩了。”
听到柳十三的话,这位被称谓卓家当家人的人,也只是笑了一下,他从袖口中取出一块缺了一个角的玉佩放到柳十三的面前。
柳十三饮了一口茶水,说:“紫玉龙凤佩,十三不知卓家这是何意?”
“想与柳公子做个交易……”那人低头转着手指上的银蛇指戒说,“柳公子,前不久刚去了泂洲吧,周添可还活着。”
柳十三准备放下茶杯的手顿了顿,苦笑后重重放下杯子说:“上方界竟然还惦记着泂洲,啊,泂洲在万年前还是个人间圣地呢。”
“当年泂洲一事,柳家亦有参与。”那人坐正了些,笑看向柳十三。
柳十三侧过身,装作不看桌上的紫玉龙凤佩的样子说道:“都已经过去万年了,周添一届凡人,估计早就尘归大地了吧。”
“呵,那柳公子前些日子又为何还要去寻泂洲,仅仅为了万年前的人间圣地吗?”那人起身,负手望向远处渐渐黑沉的天,语气不明的说道,“紫玉龙凤佩比之周添生死,孰重孰轻,想必柳公子自是能够分得清明。”
柳十三给他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这茶水实在配不上你卓家,”正说着,顺手将桌上的紫玉龙凤佩给收入囊中,惹得对面那人身后站着的两人稍有上前一小步,柳十三拍拍放着紫玉龙凤佩的地方,心安的说道,“周添此人,最爱风花雪月这等事,为人却最是顽固,我有幸与他对谈一二,只是俩人之间,如镜花水月啊。”
说完,柳十三刚好起身,他走至那人身旁,郑重其事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事,本公子赚了,另外请回去告诫卓家,当年婚约已定,小小玉佩难以毁约。”说完这最后几句话,他甩着衣袖,就要离开这酒肆后院。
“主子?”腰配弯刀的上前一小步,询问他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