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里传遍了’仙师要收战王府战王孙女为徒’的消息,此时还在牙牙学语的叶知卿被战王抱在怀中,分外的爱不释手。
书案另一边叶战英来找他父亲讨个主意,就看着自家女儿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软软的、小小的。
“仙师既然不随二殿下前去东黎,你便从抚边军里挑几个全能跟着去,”战王虽然对自家小孙女各种喜爱,但是还没有达到爱屋及乌的程度,于是就拿嫌弃的眼神瞧着叶战英,“知道你那心里的小九九,他周齐就算是医仙谷谷主外甥又如何,我这战王府十二卫难道还是个摆设,单就程鱼一人,抵得了那边一群。”
话是这么说了,可叶战英不信,拿眼偷瞧了窗外搁树上咬着草叶、晃着脚的人,就更是不信了。
“行了,赶紧滚,免得打搅卿卿学习。”
被呵斥出书房的叶战英,脸上写满了茫然,自家女儿要学习?父亲啊,她才一岁半多点啊,还在吃奶啊。
凤凰花快要落尽时,二殿下坐在陡峭山崖上的亭子里,盘坐在地上铺着的毯子上,风吹过时,他的额前飘过几瓣花瓣,亭子下方有宫奴匆匆赶来,回道:“殿下,陛下同意您同叶将军一起去东黎。”
二殿下睁开眼望向亭子下方,成安?还是个幼童模样的二殿下起身,走下亭子,问:“父皇可还在奉天殿。”
“回二殿下的话,是的,圣上在后殿批阅。”
“嗯。仙师可是回来了。”
“回二殿下的话,皇卫军今日已遣人去迎仙师入宫了。”
“嗯,下去吧。”
“是。奴告退,殿下万安。”
凤凰花树上的花快要落尽了,幼童一身墨色衣袍,单是站在那一言不发,那周身的孤寂也叫成安感到害怕。
底下传闻二殿下出生时,正和圣上下棋的仙客将手里的棋子捏得粉碎,惊慌之中算了一卦,说二殿下得自生才散周身恶怨,于是,二殿下刚抱出良妃内殿便被抱到这亭中与仙客在这生活了两三年,未曾被他人奶大的二殿下生来聪慧,却也生来孤寂,与人没有半分亲近。
花神节过了三日,大公主出远嫁,良妃通红着眼前来送嫁,圣上不在,二殿下也不在。
叶战英被圣上召见,正巧路过,十二三岁的大公主与良妃都红着眼睛,吉时到,车架起,九辆马车,唯有公主所乘的马车由三匹马拉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皇城。
回过神的叶战英来到奉天殿后殿拜见圣上,圣上一身朝服未换,坐在批阅奏折的位置上,手里拿着的一卷奏折在半柱香内都没有动过。
奏折上书:医仙谷谷主之子傅宣对云莲公主一见钟情,愿求取云莲公主为妻………
“战英?你来了。”
“回圣上,是。”
圣上放下奏折,抬头看向仍旧跪着的叶战英道,“起身回话。”
“是。”利索起身。
“明年入秋前,你们抚边军可以出发了,将医仙谷包围起来。”
以为自己是来圣听东黎之行,却原是明年入秋开战的圣听,“是,臣定不辱命。”
“入冬时,便叫它亡了吧。”
那云莲公主呢?叶战英偷偷瞧一眼圣上。
“朕知晓你在想什么,云莲不在那,她与青延青梅竹马,去东洲城和亲了。”
“……是。”
原来,云莲公主并非前往医仙谷和亲,那份奏折上用朱砂墨书写道:云莲幼时已有婚约,乃天作之合。
等叶战英离开奉天殿,还是在那个送行的地方看到伤心欲绝的良妃时,二殿下站在不远处,仰着头望着围绕着皇城建起的围墙,一只仙鹤从皇城正门处飞来,阳光正好。
“镇抚副将。”二殿下喊住了他。
“臣见过二殿下,良妃娘娘。”
二殿下虚扶叶战英,说:“副将起身,不必多礼。”
哭哑嗓子的良妃也是略微侧着身子说道:“叶副将军起身吧。”
“后日辰时,本殿下便可与副将一同前去东黎,卿丫头由仙客照看。”
也就在这时,“我亲亲亲的徒儿,你师父回来了!”
隔老远就能听到云游去的仙客那熟悉的呼喊声,一个怪老头不知道是怎样的脚程,从皇城正门,几个眨眼就扑到二殿下身侧,皇卫军玄虎旗的几个人还在仙客身后奋力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