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行和青洋在那儿又待了一会儿。
青洋准备的一束花放在了孤零零的墓前,然后离开。
大概也是因为夜晚,或者,所有人都觉得官浅予死得突然,并没有人留意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墓碑。
刻着:官柏春之墓。
三个人都回到车上之后,白郁行看了看他,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肩。
那一路都是安静的。
一直到了酒店。
白郁行才开口:“我比较好奇,她是怎么可以躺在贵族墓园的。”
还有,他们这一年大多时间都在瑞士忙公司事务,这座城市没有北城大,就真的一次都偶遇不了么?
宴西聿褪去衣服,就直接进了浴室,并没有开口说过话。
那一整个月。
苏黎世时常都在飘雪,整座城晶莹唯美又满是寂静。
“宴旌集团”瑞士分公司那一个月简直如同炼狱。
因为他们的总裁像个机器一样不断的转着,比过去的一年还要冰冷无情,眼里只有工作。
进入年尾,最后一个月了,苏黎世越发的唯美。
尤其,是那个毗邻法国的边境处坐落的私人府邸。
因为地处特殊,这里几乎没有外人往来。
白雪落在中式屋脊那一处古典而生动的蛟龙额顶,堆成了尖尖的一小摞。
屋檐下,一个女人站在门外,一身简练休闲的白衣,同样精致的齐肩短发。
她能听到屋内的人说话。
“能选择别的城市么?”女性清泠的语调,淡淡的,又能让人听不腻。
然后听到男人在短暂沉默后问:“不敢回去?”
是一个听起来几分磁性,但不算低沉,而是几分细薄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想到阴邪不羁的妖孽。
清泠的声音才笑了一下,“死过一回的人,有什么不敢的呢?”
“那就好,我也过去住一段时间,陪着你,很多年没去了。”
女人不再说话。
十来分钟后。
精致的雕花门打开,里头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依旧精致的脸蛋,依旧是海藻般的长发,依旧不变的动人,只是那双眼疏凉了许多。
见到门外站着的女子,很礼貌的打了招呼,“白医生。”
白琳琅神色间带着恭敬,因为面前的女人,是他选中的、最可能的女主人。
微微一笑,“官小姐,他睡了?”
官浅予点了点头,“这个月他比之前状态好了很多,白医生辛苦了!”
白琳琅失笑,“哪里,都是官小姐的功劳,你出现之前,他从来没有完整的睡眠,这一年的状态,我不知道努力了多少年!”
两个女人大概都突然觉得这样谦虚好笑,默契的不再聊,一同去了前院用餐。
“他说什么时候动身去北城了么?”白琳琅问。
官浅予摇头,“还没细说。”
又问:“你要跟着去的吧?”
要不然,官浅予一个人是绝对搞不定的,他发病的时候,只有白琳琅有办法。
白琳琅浅笑,算是默认了,她不去怎么办呢?这么多年,都是她贴身跟在他身边为他治疗。
其实,她也不想去。
她知道,那个人一直在北城,这么多年不见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北城么?”官浅予看向白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