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缓了一会儿。
这次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失明,坐了几分钟,逐渐的,视线又变得清晰了。
但是这个小意外,让她突然的反思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当初拖着流产的身体,熬着随时可能失明的恐惧,不得不带着爸爸逃离北城的时候那种决心最近好像迷失了?
因为她很清晰的能感觉自己刚刚失了魂。
她不允许自己这样,怕重蹈覆辙。
宴西聿已经看出来她这会儿的神态不对劲,却不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依旧没穿鞋,走到她跟前蹲下,“怎么了?需要送你去医院?”
官浅予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我好了。”
她看着他,又继续道:“宴西聿,你跟我这样是不是哪里不对劲?蒋芸芸、王建、杨文刚我都处理了,我泄完愤了。你以后能不找我了么?攒够了钱,我会找你还的。”
宴西聿冷不丁听到她突然这么说,原本担心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幽暗,看着她。
他何尝不知道一直都是他在主动找她?
所以清楚她在表达什么。
却依旧黑了脸。
低低的冷笑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一脚把人踢开?”
官浅予皱眉,看了他,“你这话显得我白占你的好处,翻脸不认人?可自始至终我并没有请你帮过我。”
不得不承认,他这两次的确帮了她。
但是话到喉咙口她就说了,没良心就没良心罢。
“你一直在等她回来。就算觉得当初对我太过分有所愧疚,现在也还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跟我牵扯了不是么?”
他们之间,最不能提及的,就是乔爱。
宴西聿起了身,过去穿好皮鞋。
所有表情已然卸下,沉澈而冰冷的嗓音,“北城是我的地盘,你就是个欠债的,我想翻手为云,或是覆手为雨,不全凭我乐意?需要什么理由?”
她叹了口气。
是啊,她在他眼里,从来不算什么,哪能左右他?
她能做的,只能是管好自己。
从沙发起身,替他拿了外套,又帮他检查了有没有遗漏私人物品,然后走到门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切都是按照她平时待客的程序。
“午餐如果宴先生愿意,黄经理会吩咐人给你送到餐位……”
“不必!”宴西聿冷硬的丢下一句后从她眼前走过。
幅度很大的步伐像是掀起了一阵冷风,从她脸上刮过。
出了门,她放慢了脚步,免得跟上他。
然后见宴西聿在那头停了下来,背对着她。
“我今天过来,是想问问你,继续处理杨家,让聚力投资独立的过程需不需要考虑薛玉梅母女俩,现在看来,是没必要问了?”
昨晚她最后说的话,原来他真的在打算做?
官浅予也停下了脚步,就保持着那个距离跟他说话的。
“薛玉梅只是被杨文刚牵着鼻子走的,我不想把她们母女俩弄得太惨,毕竟也是我爸明媒正娶的太太和亲女儿。”
这件事,她之前就考虑过的。
薛玉梅确实不是什么好鸟,但这次应该吃一堑长一智了。
以后她不一定就在北城,公司还是需要薛玉梅看着,她这次只要把股份全部拿到手,完成公司独立,就足够了。
宴西聿没再说什么,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