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浅妤右手握着自己的左臂,“相比起我在乎的人,我该做的事,在乎我的人好像也可以忽略。”
这话让宴西聿原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去,毫不掩饰。
“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脾气太好了,对你太容忍,太随你了?”
他压着的那点脾气终于是没忍住,握了她纤瘦的肩,因为力道重,把她往后退了一截,盯着她,“是不是一定要我像以前那样强势的干涉你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宴西聿这会儿还真是后悔了这段时间太让她随心。
他以为从前逼她太紧,让她怕他又烦他,所以他在努力的克制,努力的忍着,结果呢?
如果知道这样会助长她头脑不清醒的把自己送上死路,他才不管什么温不温柔,誓要她时时刻刻都甩不掉他!
她还是轻轻淡淡的从容,仰起眸子看他,“手术很快就要开始了,不会有事,肝脏而已,不是什么要命的器官。”
宴西聿只低眉睨着她。
然后吐出两个字:“取消。”
嗓音沉澈又深冷,透着一股子他在商界杀伐果决下命令的气息。
可是这里不是他的商场,她无奈的笑了一下,“手术事宜早就都安排好的,正因为不能拖,所以我来捐,凌霄等不了。”
男人几乎没有多想,便狠狠的道:“那就不捐!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用命去赌?”
甚至许久不曾在他见到的残忍和冷血,“那是别人的孩子,不是你的!”
这话让官浅妤一下子拧了眉。
然后定定的看着他,“凌霄他就是我的孩子,他在我的户口本上,我就要对他的一辈子负责。”
“你对他负责?”宴西聿似是嘲讽的嗓音,低低的冷哼,“你连自己的都活不明白,一副身体都是几次上手术台从阎王那儿抢回来的,你跟我说对谁负责?”
“这个孩子即便现在不手术,即便你不捐,也有别人,他也能活,可是你只有一个,官浅妤,你明不明白?”
她显然是固执的。
“凌霄也只有一个,他需要我……”
“我呢?!”男人低冷的分贝很明显有所拔高,带着异常明显的情绪,“我需要你,你考虑过我了么?”
宴西聿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脏像是被剜着刀子。
他即便有过再多的不是,从救她回来开始,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他都怕再伤到她,小心了再小心。
结果换来她完完全全的无视?
他陪她这么久,即便没有为她做多少轰轰烈烈的壮举,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他难道就不如她眼里的其他任何人?
就因为他不是她选择要的人,凌霄是她选择要照顾的孩子,所以相比起来,他一点都不重要?
官浅妤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有细微的痛,可是很容易就能忽略。
她是不可能改主意的,这关乎另一个生命。
可宴西聿也再次绷着脸,冷声,“我不可能让你进这个手术室,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
她还没说话,刚要挪步,被他拦住,一字一句:“你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