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哥的大婚之日还有三日,陈默清回到家,告诉大哥她要在府上住几日,家人自是欢喜,心中也有疑虑和不安,要知道王府虽不比皇宫,却也不是想走便可走的。大婚这日,府上很热闹,人不多,却分外温暖,陈暮看着儿媳进门,最疼爱的女儿也在身边,也深感欣慰,至于那人的贺礼,却没送,这是陈默清的意思,她不想家里和王府有太多牵扯,即便她是王府中人。
礼成后,陈暮便让陈默清陪他回了房间,比起平日里,陈暮已经是强撑了好些时候,此刻是真的有些体力不支了,前厅有两个儿子,他便早早离席了。回到房里,看着虚弱的父亲,陈默清心疼不已,跪了下来,陈暮也不拦她,他的女儿他最了解,只得强撑着精神说:“我没事,你快起来,我还有些话问你。”陈默清忙忍住了泪,坐在一旁,“嫁进王府这半年多过得如何,说实话。”陈默清听父亲如此说便明白了,虽然每个月她都回来,都向哥哥们报平安,但父亲还是不放心,“王府不比他处,为父这辈子也是见过风雨经过时事的,启幽王在这济城是什么样,想来不需我多说你也知道,这半年你虽时常回来,但我看得出,你过得并不好。”陈默清握着父亲的手,说道:“爹,王府虽不比家里自在,也不能看见你和两个哥哥,但我过得还不错,他很照顾我,不然我也不能自由出入王府啊。”陈暮却打断了她的话,“清儿,他为何对你不同。”陈默清却沉默了,陈暮见她这样,更觉其中异样,却未追问,“唉,不愿说便算了,爹知道你的性子,这王府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陈暮睡下了,陈默清回房,想起父亲的话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王府的人和事,这半年她早已熟悉,刚进府时的留言,胡美人的算计,还有那位王爷的态度,陈默清一时竟难以理出头绪,王府中的日子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留恋,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在府中或许也要半月才能见一次,可若是从此以后两两相忘,她是不舍的吧。
翌日早上,天刚蒙蒙亮,陈默清便从后门骑马出去了,已是初冬,清晨时候分外的冷,策马而行,冷风像利刃般肆无忌惮的打在陈默清的脸上,直至失去知觉,才慢了下来。城郊的那片草场,是陈默清最爱的地方,从她学会骑马便时不时的来这里,尤其是心中烦乱,不知所措的时候,旭日初升,陈默清看着它从山涧里一跃而出,心中的烦闷也减轻了不少,起身准备回去,顺手摸向腰间,瞬时慌了,那块玉佩不见了,四处找了几遍,还是没有找到,陈默清是真的着急了,唐浅说过,那块玉佩是他专有的能调动他所有的下属,见玉佩便如王爷亲临,如果落在坏人手里,那岂不是害了他,遍寻无果,陈默清只得快马加鞭赶回府里,想着是不是落在了家里,这一路她的心像是放置在烈火之上,每时每刻都是煎熬。府上的下人正在收拾庭院,便遇见了匆忙回府的陈默清,因为都是府上的老人了,自然知道陈默清的性子,只不过,今日的她的确不对劲,慌忙到了极点,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间,床上、梳妆台四处翻,一边翻一边说着在哪呢,丝竹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小姐,你找什么呢?”陈默清也没抬头,说道:“丝竹,你快帮我找找,他送我的玉佩不见了。”丝竹一听玉佩,倒是松了口气,“你早起便没带着,我知道它重要就帮你收起来了。”说完从袖管了拿了出来递给她,看到玉佩的那刻,陈默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像是脱力般的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玉佩,“幸好没丢。”边说着边想对待珍宝一样将她系在了腰上,丝竹见她这个样子,心下了然,不禁替她悲哀起来,“小姐,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位王爷了吧。”陈默清脸上的表情一僵,像是失了魂般的坐在那,许久未动。
回王府的路上,陈默清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早上丝竹的话,她才敢去面对这个事实,原来,自己对那个人动了情,而且还不止一点点,玉佩是进入王府的通行证,可那时她的心里在意的却都是他,没有半分为自己,再说从小镇静的她,也从未如此慌乱过,想到这陈默清笑了,只是这笑容里更多的却是忧伤,第一次心动,竟是为了那个我不敢真心相待人,这是命运的捉弄吗!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可心若动了,那人又该如何,一颗心怕是少不了要被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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