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谦长到15岁,修身玉立,诗书文采皆是拔尖的,虽是最小的皇子却是第一个封王的,可皇上却不许他接触朝政,赵谦对此也无异议。又是春祭,却不想这时皇上病了,连早朝都不能上了,太子监理国政,连同这春祭也由太子主持,满朝文武虽有微词却也说不出什么,皇上病重,太子监国,本就是伦常,再说这些年太子对朝事也有诸多涉及,虽无大功绩却也无半分错处,除却几个老臣和身居要职的几位皇子,朝堂还算安稳。
皇后宫中,皇上披着外衣站在庭院中,初春的天气还是寒津津的,何况又是病人,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皇后端着刚熬好的药从小厨房出来,眉头便微微皱了起来,“天这么冷,披件外衣就站在风口里,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皇上转过头,看着皇后说:“躺着好几日,实在乏了。”说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这药好苦。”他皱着眉,很少有的抱怨,晨妃去后,他多年不曾这么自在过,皇后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也很少见他这样,“晨妹妹走后,你很少这么轻松。”提起那人,皇上的心微微动了动,不由得苦笑起来,“谦儿十五岁了,她也走了十五年了。”思绪回笼,那年的后宫发生了两件大事,晨妃过世,贵妃自缢,皇上因晨妃之死而彻查后宫,贵妃做的事情便瞒不住了,晨妃产子之后体虚,皇上下令宫中所有的燕窝都要送进兰晨殿,皇后平素身体很好,很少吃这些东西,倒是贵妃宫中颇多,让她把自己嘴里的东西拿去给别人,她又岂能甘愿,正为这个和皇上耍小性子,正好丞相来宫中与皇上议事,事毕来看看女儿,她将事情告知父亲,还添油加醋的说晨妃在宫中如何对她不敬,本来为了晨妃的事前朝对皇上便颇有非议,丞相便用了心思,他让女儿等几日,会送上等的燕窝进宫,让那位晨妃好好的补一补,也正是因为这些燕窝,晨妃的身体一日不一日,死在了皇上的怀里。一日里,当朝丞相下狱抄家,三日后处斩,无限风光的贵妃被贬,打入冷宫,丞相行刑的那日,贵妃上吊死于冷宫之中,从那年开始,皇上下旨不再选秀,除却皇后,他也不再到其他人处。“这十五年,你每日都在忙着朝政,也不注意休息,不然你的身体又岂会如此。”皇后的话里有指责的意思,皇上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
早朝散了,太子一脸不悦的到皇后宫中请安,也带来了虎威将军的奏折,皇上看了后猛地咳了咳,也是生了气,皇后一边抚着他的胸口,顺手拿起了奏折,上面的意思很明显,他以太子年幼为由,提议七皇子和太子共同参与春祭,臣民皆知,这春祭向来是由天子主祭,这道折子的意图很明显,“这个苏哲林仗着手里有兵权,这几年越来越跋扈,自从他妹妹离世,他便把老七带到自己府上养着,这孩子都被他带坏了,连我这个父亲都管不了了。”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咳嗽,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太子站在堂下,也黑着脸,心中也满是不悦,他虽为太子,可朝臣对他都是表面的敬重,平日朝中事都是父皇下令,带着圣旨办事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虽知他们看不上自己,却也没想到会这么明目张胆,从父皇将朝政交给他之后,有些东西也越来越明显了,他的决定都要受他们的左右,若是不和那些老臣的意,他们便拿年幼说事,殊不知他以年近三十,何来的年幼之说,不过是他们的借口罢了,这些日子他也是深感疲累,也越发的心疼起父皇,每日面对这些朝臣,要耗费多少心力。至于他的七弟,自他到了虎威将军府,这几年也是越来越跋扈,身上带着军功,除了他舅舅,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对他这个哥哥更是颇为看不惯,好在他不在宫里,见面的机会不多,不然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你先去吧,晚膳后到这来,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一下。”太子退了出来,在御花园遇到了刚从护国寺回来的赵谦,他一向了解这个哥哥,看他的神情便知是生了气,问了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提起他的七哥,赵谦的脸色也不好看,小时候的那件事他从未忘过,他也奇怪为什么作为他的哥哥,竟这么想置他于死地,“七哥他,为什么这么想杀我。”赵谦的问题,让哥哥为难了,父皇和母后曾告诉他,有些事不想让赵谦知道,他只是拍了拍赵谦的肩膀,说:“谦儿,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哥哥还有事,先走了。”赵谦看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大致也猜到了哥哥什么都不说的原因,一阵风吹动了他的衣角,抬头望了望天,与往日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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