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然亮了,草甸里倒是一片安静,赵谦看着陈默清的眼睛,她痛,但她的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的软弱,脸色苍白无力,可脸上的坚毅神情,让赵谦心惊,只是到了最后,赵谦选择了放弃,“好,我答应,但你们要放了这个女子,她不过就是救了我一命,我不想牵连她。”陈默清听到赵谦的话,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他竟会这么做,想说些什么,话还没说出口,人就被打晕了,看到陈默清安全了,赵谦才松了口气,扔了手中的刀,跟他们走了,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赵谦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是往山里走的那条路,他记得在前面不远处好像有处险崖,只是那处地方十分凶险,看准时机,赵谦从马背上跳了下去,钻进了野草堆里,悬崖险峻,附近的人很少来这里,植被长的很是繁盛,要藏起个人来也是很简单的,追到了崖边,赵谦纵身而下,转眼便没了踪迹,没人知道悬崖下面有什么,可他还是决定这么做,他不能就这么被带回京都,赵谦有些疑惑,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死人,杀了他是最好的选择,可很显然,七哥手下的人想活捉自己,是他手下留情想放自己一命,还是有些不得不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到了第三日清晨,陈默清总算是醒了过来,二哥没事,只是她没有找到赵谦,对于昏迷前的事,她的记忆有些模糊,“二哥,赵谦呢?”这一问,陈默扬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想了好一会,才把那日他和昭儿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提起草甸,陈默清也慢慢想起来了,“是启冥王的人。”陈默清把事情大致告诉了二哥,兄妹俩正说着话,昭儿赶了回来,看陈默清已然醒了,也放了心,也带回了赵谦失踪的消息。“应该是半路逃了。”昭儿虽这么说,心里也有些不安,他在沿途的几处地方留下了他和赵谦专属的暗号,希望他能看得见。之前,城内的盗窃杀人案还没有线索,城外的几次刺杀闹得整个城内都人心惶惶的,府衙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严查,这对于受了刀伤的陈默清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官府在严查各家客栈,对会武的和短期之内受过伤的人查的极严,清儿的伤太过显眼,我们的带她离开。”陈默扬和昭儿私下商量,只是这个任务执行起来却有些困难。
陈默清的外伤不重,只是身子虚弱,经不起长途跋涉,也受不得颠簸,若是要离开,肯定要坐马车,这马车路过城门,是一定要经受检查的,陈默清受的是刀伤,一定会被盘问,再者赵谦生死未卜,他若是还活着,应该也在桑城的周围,不会走太远,陈默扬有点为难了,不得已,他只能强制带着小妹走,陈默清猜到二哥会这么做,也提前想好了办法。“二哥,城里可有龙兴镖局。”陈默扬倒是没留心,昭儿却肯定的回答了她,“城南的街角有一家。”陈默清轻撑着自己坐起来,从包袱中拿了块玉佩出来,“我不想离开桑城,这是走前唐浅给我的,他说龙兴镖局的老板是他的朋友,若是有事,找他帮忙。”昭儿接过她手中的玉佩出去了,他知道陈默清的意思,官府也只敢查查客栈,只要躲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龙兴镖局,昭儿进门便将玉佩亮了出来,龙兴镖局遍布各处,每一处的负责人都是老板亲自挑选的,他们做事只听老板的,当他看到昭儿手里的玉佩,就知道这是老板的朋友,“阁下有何事需要我帮忙。”昭儿只说一个朋友上山打猎时受了些伤,需要一处地方好好静养,常年在外面混的人,一听便知事情不简单,但他们也很懂规矩,桑城内他们是有房产的,本来是老板过来是临时歇脚的地方,将这处私宅借给了陈默清。有龙兴镖局老板的名号在,果然没有人敢查这座宅子,半月后,陈默清的外伤便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半月来,赵谦却是杳无音信。
山中草屋,赵谦陷入了昏迷,与上次不同,他的内脏多处受损,内出血的情况很严重,救他之人又不懂药理,只能看着他一天比一天严重,半个月,赵谦虽没死,却也是气若游丝,病体沉重。这里在山谷深处,人迹罕至,救赵谦的是一个野人,多年前,他被爹娘丢在了崖边,沮丧和绝望之下便纵身跳了下来,老天却让他捡了一条命,只是独自在这山间生活久了,他的语言能力早已丧失,和这山中的动物一样,靠山而活,半月前,他去水潭抓鱼,谭边躺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那人便将他带回了住处,外伤容易治,只是内脏受损不好医治,开始的几天,他的嘴角和鼻孔总是没来由的往外涌血,而且量很大,那人从山里踩到了绝佳的疗伤之物,让赵谦吞了,出血的情况才算好些,但身体里的大量水分流失,还是让他处在危险之中,随时可能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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