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传播的速度总是极快的,凌毅然带一神秘女子回到国师府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京都,不止是城中的商铺小贩,甚至连朝中重臣都有所耳闻,凌毅然虽知自己此举会引来风波,却没想到竟会传的如此之快,陈默清的伤势让他一时无暇顾忌其他,父亲的一番话才让他意识到事情有些难以控制,从后院离开后便让元乐放了消息出去,说此女涉嫌朝中某桩案件,是极为重要的证人,身受重伤,故而将其带回国师府,方便医治,此言一出,的确压下了不少流言,毕竟凌毅然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上一次的对象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出于保护重要证人的原则,才暂留在国师府,但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可也有不少人不相信这个说辞,但也没有恶意,只是往儿女私情的事情上说,人言可畏,凌毅然也没太在意。连服了几日的药,陈默清的的伤势总算是有了起色,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她要醒来的时候,出了问题。
陈默清到国师府的第三夜,深夜的宁静却被一阵喊叫声打破了,凌毅然将房间让给了陈默清,自己则住到了隔壁,只是这人前风光的国师府公子,却独自承受着折磨,时近子时,凌毅然房中的灯却仍未熄,府上的人都只当朝中的事让人烦心,才不得安眠,可实际上,却不是这样,自五岁那年回到凌然,凌毅然便很少能安稳的睡上几个时辰,即便睡着了也是噩梦缠身,照顾他的人都以为公子刻苦,夜夜挑灯,殊不知他不过是不敢睡罢了,这种折磨让凌毅然很痛苦,可他却不能对人言明,故而性格越来越孤僻。所以,这夜,最先来到陈默清所在屋里的正是凌毅然,床上的人并没有醒来,却不知被什么吓到了,双眉紧皱面色苍白,失声喊了出来,下人们赶到的时候,陈默清已经恢复了平静,凌毅然正坐在床头安抚她,下人们都快步撤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好了,凌毅然却像半分没有在意过这些,只是安静的陪着床上的人。
翌日一早,崔岩再次来到府上,与之前不同,陈默清的脉象有了些改观,不似那日那般危险,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凌毅然将昨夜之事和他说了,崔岩也有些不懂,看脉象这女子早该醒了,可不知为何,竟睡得更沉了,无奈,只得行针,银针从左手的虎口处刺了下去,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将针拔了出来,针尖并无颜色的变化,那便不是中毒所致,崔岩的心才算放下,“公子,在下要在这女子的头部施针,十二个时辰便会醒来,只是她的记忆或许会受到些影响,但请放心,这不过是暂时的,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便会恢复正常,只是。”凌毅然不解他的意思,问道:“只是什么?”崔岩抚了抚胡子,“此次施针的几处穴位都是大穴,银针刺入时极为疼痛,在正常人的承受范围之外,她虽未醒,但肢体反应怕是不可避免,需要人力压制,身强力壮会武者为宜。”凌毅然也没犹豫,走到陈默清身旁,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却没有用很深的力道,虽说隔着衣服,凌毅然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她的瘦弱,手掌触及之处都是骨头,这种感觉并不好,凌毅然有些失神,崔岩却没在意他的走神,针已经刺了下去,陈默清身体产生抗拒,不自然的动了动,凌毅然才回过神,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崔岩看出他的心不在焉,严肃的说道:“公子,你认真些,行针的时候容不得半分差错,不然就是害了这个女子。”凌毅然甩了甩头,让自己镇定下来,这针才顺利的施了下去。
一炷香后,针尽数取出,凌毅然和崔岩才松了口气,额间已然出了一层薄汗,行针虽是常事,但此次行针却十分冒险,还好结果不错,凌毅然的手臂已经酸麻不堪,怕是连提笔都很困难,歇了片刻才好些,“公子切记,十二个时辰内她定然会醒,只是刚醒怕是会有不适的反应,或许会头疼,也可能会呕吐不止,所以这期间不要进食或饮水,我会开服药备着,她醒后在熬制,饮下便有效果,醒后的几日只可吃些流食,情绪不可受刺激。”凌毅然一一记下,送崔岩出了府,房里则派了丫头,轮流守着陈默清,一旦有事即刻来报,不可延误。而对陈默清来说,突然而来的痛,让她的大脑一瞬变成了空白,仿佛有人在拉扯自己,将她从虚幻中慢慢拉回现实,而且这个人让她感到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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